“喂!”名叫采薇的黄裙少女,扑闪着美眸,“为什么盐能变成银子?”
她说完,犹豫一下,抽出一根甘蔗递给许七安:“喏,这个给你吃。”
这是在收买我吗
两位大人已经没了踪影,许七安收回目光,想了想,回答道:“草民曾在古籍中见过将盐变成银子的炼金秘籍。”
黄裙少女瞪大眼睛:“哪本古籍在哪里?着作者是谁?”
它的名字叫《高中化学》,至于着作者嗯,人民教育出版社?许七安道:“古籍早已毁掉,不过,在下还记得其中内容。”
黄裙少女呼吸一下急促:“快,快告诉我。”
许七安叹口气:“草民危在旦夕,实在没有心情为人师。”
黄裙少女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道:
“你这人倒是滑头。我们司天监不干涉朝政,怎么处置你,还得陛下说了算,与我待价而沽,毫无意义。”
“你们把我收了不就行了,以监正大人在朝中的地位,要一个连坐人犯想来是没问题的。”许七安说。
他得为自己加一个保险,万一找不回税银呢。
黄裙少女明眸流转,上下审视:“你明明是个武夫,为何要当术士。”
修行要趁早,大部分修行者都是自幼打下的基础。现在武夫转术士,为时晚矣。
“抱不抱大腿的无所谓,主要是仰慕监正大人的风采。”许七安语气虔诚,表情认真。
“那你先把炼金古籍内容告诉我。”她斟酌道,少女的眼睛是澄澈明亮的,大大的杏眼,乌黑的瞳仁,黑白分明。
许七安前世只在孩子身上见过这种干净漂亮的眸子。
“内容有些艰涩深奥,只是口述,恐怕你无法理解。需得深入浅出的授业,方能根深蒂固。”许七安钓鱼。
褚采薇翻了个白眼,不服气:“放眼九州天下,论炼金术,我司天监术士当为魁首。”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钠镁铝硅磷”许七安倒背如流。
“???”
他在说什么东西?少女懵了半天,柳眉倒竖:“你耍我。我们司天监收弟子,只收童子。”
她把许七安手里的甘蔗抢了回来。
脚步轻盈的走了,裙裾飞扬。
我也是童子啊许七安张了张嘴,随后明白过来,司天监收弟子,是从娃娃抓起。
得,这条路没得走。
一晃两天过去,许七安在牢房里担惊受怕的度过了两天。
他害怕税银没能及时追回来,如果是在他流放之后,便是追回来也改变不了结局。
然后,万一陈府尹是个黑了心的蛆,独吞功劳,依旧是死局。
可是没办法啊,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一个阶下囚,又能如何?
许七安又一次感受到了封建社会的可怕。
“听天由命吧”许七安哀叹一声。
‘哐!’
走廊尽头的铁门打开,一名狱卒握着火棍进来,掏出钥匙开门:“许七安,你可以走了!”
许七安狂喜,用力握紧拳头:“税银找回来了?”
“随我去签字画押,你就可以离开了。”狱卒审视着他:“你小子命真大。”
“那我二叔呢?”许七安急切追问。
“别废话,跟来就是。”狱卒脾气很暴躁,火棍一敲许七安翘tun,赶着他离开牢房。
在衙门一位吏员安排下,他签字画押,随后从狱卒那里得到了自己被打入大牢时拔掉的衣服。
一位衙役领着他离开京兆府衙门,从后门出去。
这时候,东边微熹,街道清冷。
哐!
徐志平被铁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他睁开眼,眼球布满血丝。
蓬头垢面的许平志,面容与许七安有些相似,反倒是亲生儿子的许新年,五官过于俊俏,与他俩迥异。
隔着一条走廊的对面牢房内,昏睡中的李茹浑身一震,随之惊醒,她面容憔悴,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
夫妻俩隔着一道走廊相望,李茹凄然道:“老爷,我便是死,也不会进教坊司。”
她今年三十五岁,保养得当,是风韵极佳的美妇,即使在牢里担惊受怕了五天,形容憔悴,依旧难掩那眉眼间的风情。
教坊司是什么地方?
是女人的炼狱。
伤痕累累的许平志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忽地热泪纵横:“夫人,是我对不住你。我们夫妻俩共赴黄泉,下辈子我给你做牛做马补偿你。只是可怜了孩子,还有我那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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