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通过考验了?」
此话一出,镜堂冷安身形一滞,沉默了阵,才来到了床畔坐下,他说:「对不起,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听着镜堂冷安依旧是这般温柔的声音,先前所受到的伤害──不论是魎给予的,或是千代僯在他身上造成的,好似都无所谓了。
——只要知道有人真的在关心他、陪伴他,其实再怎么严重的伤痛,他都承受得起。
他并不贪心。
镜堂冷安伸手让玄翼的头枕在自己肩上,一边轻柔地拍着他的头,再次重覆道:「对不起,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过了好一会儿,玄翼的声音才闷闷传来:「真的?」
「嗯,我说的。」
于是,玄翼微微一笑,道:「冷安,我肚子饿了。」
知晓玄翼这番话代表他不会再计前嫌,镜堂冷安不禁跟着扬起嘴角,说:「我带了皮蛋瘦rou粥来。」
小心翼翼让玄翼靠着枕头,镜堂冷安殷勤地端来方才信手摆在一旁桌子上的粥,只见前者无辜地举起自己被绷带缠紧紧的双手:「你看到了,我残废了。」
镜堂冷安愣了一秒,接着笑了笑:「还真看不出来你原来这么会撒娇。」话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一边打开盖子,拿起汤匙。
「嘿嘿,这是身为病人的福利嘛。」玄翼说完,乖乖张大嘴巴,享受镜堂冷安周到的服务。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开门声和忘情呼唤驀地响起:「小翼翼啊~~~~」
……………………
「你们……在做什么?」
日下炽祤呆若木鸡地盯着病房内的二人,尤其是手上正端着粥、做出疑似餵食动作的那位:「是我眼花了吗?冷安,你,在餵,小翼翼,吃粥?」
镜堂冷安相当淡定地望向震惊不已的日下炽祤,还不忘腾出手来推了推眼镜,好心询问:「需要替你预约眼科权威吗?炽祤?」
「不不不——我想我视力很正常,谢谢。」不敢招惹镜堂冷安的日下炽祤连忙将注意力摆到病床上的玄翼,只见他目露心疼地道:「小翼翼……你一定很痛也很害怕吧?」
玄翼摇头轻笑:「炽祤跑来看我,就让我很开心了。」
「呜呜呜~~~~」日下炽祤闻言,感动得才想上前扑进玄翼的怀中,就先一步被镜堂冷安制止。
「别再来给他二度伤害。」
对上镜堂冷安那张万年的扑克脸,日下炽祤这才冷静下来:「呃,抱歉抱歉,我忘了小翼翼身上还有伤了。」
观察两人互动好一阵的玄翼好奇出声问道:「冷安和炽祤是好朋友?」
玄翼记得先前日下炽祤提到镜堂冷安时还称呼他为「镜堂同学」,然而此时此刻,两人却都是以名字互称对方……
日下炽祤听见这个问题先是笑了笑,才答道:「哈哈,嗯……我们应该算是死党吧?我、冷安和伶,勉强算上楠那傢伙,从国中入学就一直待在魎班。」
「这样啊。」
这让玄翼不禁想起了千代僯对他说的话。
『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玩所谓的「驱逐游戏」吗?在木魎还是火魎的时候也来了一个转学生,他很快就和班上打成一片,甚至还和魎的头头——伊佐那伶关係曖昧。』
从国中入学就一直待在魎班——这就表示,当时,事件发生的时候,不只是伊佐那伶,镜堂冷安和日下炽祤也都在吧……
「小翼翼别担心啦~~以后啊,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以为玄翼是想起了先前驱逐游戏和千代僯带给他的伤害,日下炽祤出声安抚并拍胸脯保证:「那个该死的千代僯一定已经遭到报应了!」
「咦?」
日下炽祤只是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同时间,言璧的南边校区,偏僻的老旧仓库,被一排黑衣人围绕着的,是浑身是伤且看来狼狈不堪的千代僯。
而站在千代僯身前,则是一脸冷酷的伊佐那伶。
「为了什么?」
伊佐那伶淡声问向被架住的千代僯,面无表情,然而浑身散发出的氛围彷若死神降临。
「哈、哈哈……」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千代僯先是无视于伊佐那伶的罗剎气场逕自笑了好一阵,才终于开口回答了问题:「都是为了你啊,伊佐那龙介最最疼爱的独生子──伊佐那伶。」
听到「伊佐那龙介」这名字的瞬间,伊佐那伶的眼神冻了几分,但很快又回復平静。
「我说,真的很像吧……那个转学生,和那个背叛了你的『前爱人』,很像吧?」千代僯的笑脸很扭曲狰狞,眼神更是魔乱癲狂。
伊佐那伶却无动于衷,只冷冷问了句:「你还有其他想说的吗?」
「哼哼呵呵呵……」又怪笑了好一阵后,千代僯说:「想说的话是没有了……但有张纸条,想拜託你替我交给玄翼。在我上衣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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