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余离打开柜子,里面有备用的被子,她将枕头和被子放在了沙发上。这才是今晚陆泽睡的地方。炮友就应该有炮友的样子。他们可以在一张床上睡,但不能睡在一张床。陆泽不也是这么想的吗?否则,外面的狗仔有什么可忌惮的。余离心里空荡荡的,刚才被填满的快感瞬间消失殆尽,就好像是一场梦,是荷尔蒙充斥大脑后的应激反应罢了。做了,没有爱。这世界上有人真的在乎她吗?只有李忘了。只是凌晨一点了,李忘没有来她的房间,也没有给她发一条短信。不对劲。——你在哪?——在吃炸鸡,姐姐要吃吗?——(图片)李忘发来的图片里,他正在一家连锁的炸鸡店里,只是他身后的玻璃窗上似乎霓虹密布,红的蓝的光线反射,余离还看到了不时闪过的亮光。似乎是……闪光灯。李忘没有吃宵夜的习惯,更不喜欢吃炸鸡。他被丢弃后的那几年,吃着垃圾桶里的食物,吃着路过的人施舍的食物,他的肠胃一直不是很好。而垃圾桶里最多的,就是吃剩的炸鸡和外餐。那酸腐的味道是李忘的噩梦。余离第一回给李忘吃炸鸡的时候,李忘就吐了。那是生理上已经习惯的抵触,也是身体里难以忘却的过往,只有那一回,李忘和余离吃的很开心。是在他们看着余离的父母在大火里手舞足蹈,逐渐焦黑倒下之后。家附近最近就是一家炸鸡店,他们像店里其他孩子一样,吃着炸鸡庆祝着。“你在哪?”余离有种不祥的预感,这里不是英国。李忘的声音带着委屈,“说了在吃炸鸡啊。”余离还是从玻璃门的隔绝里听见了其他的声音,是两个女声。
“医院那出什么事了?又是警车又是记者的。”“我先去看看看完回来告诉你。”听筒里只剩余离的呼吸声,李忘叹口气,“她们真吵。”“你去医院……你把他怎么样了?”“姐姐放心,监控我都改过了,没有痕迹。”“李忘!”“姐姐快睡吧,明天见。”下一秒,听筒里彻底没了声音。李忘只当余离是生气了,但他笑的更开心了。姐姐是担心他,担心他出事。他走向点单台的时候,两个讨论八卦的女人不由自主的咽了下口水。“我要一个甜筒。”余离是生气,也是担心。但挂电话是因为她听见了陆泽走过来的脚步声。“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让我睡这里。”余离这会儿没心思应付陆泽,“不睡出去。”“你怎么了?”“困了。”这是余离对陆泽态度最差的一次,她要利用他,打一巴掌也会给颗糖,但陆泽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等到余离将她那块区域的灯都关上,她都没再说一句话。陆泽抬脚想要上前,终还是没有迈出这一步。他走到沙发前,脚用力朝着沙发后背踢了几脚,但床上的余离对此并没有反应。是他没及时给她打两百万?他是赖账的人?陆泽打开支付软件,一天的限额是二十万。他点开张洛的电话,第五遍才被接通,他冲着余离床的方向道,“给余离的账户打两百万,现在。”十分钟后,陆泽听到余离床头的手机发出连续的响声,但她好像根本没有在意。没有伸手去看,反而转了个身,朝着放手机的床头柜另一侧挪了挪,被子拉到耳朵。她竟然觉得吵?陆泽将手机朝着茶几处用力一扔,将被子抖开。一个助理而已,他是太纵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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