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荇显然像被什么刺激到,此时说的话极不正常。
连秦被她抵着胸膛,伸出一只手在她背上轻拍,回溯自己究竟说错了哪一句。
他现在没有任何本钱去惹云荇。
轻拍其背半晌后,大手又从她头顶沿着颈背抚下,如此重复几遍,他温和道:“你想去棋会,师兄无论如何,都会替你向赵承旨阐明,让师妹遂愿。”
他再三强调作保,以填补她动荡的心痕。
“养我是与我一同生活的意思吗?”他抓起云荇方才喂食的手,从床栏边取下巾帕,替她拭净指尖的屑沫,然后将她的手拢于掌上。
“师妹可记得在西楼时对我说过什么。”
云荇曾对连秦说,如果禁锢在棋社,她希望至少与他棋逢对手。
“倘若我不下棋,而是全数倚仗你,如何称得上棋逢对手,若这是师妹的本心,我没什么不情愿。”
连秦将她身子扶起一些,尽量平视她:“但师兄是棋手,只有去下棋,才是与师妹真正地一道。”
也就不存在她所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
云荇凝视他:“师兄当真愿意跟我朝夕相对?”
“如果师妹希望如此。”
他言辞恳挚,即便云荇再偏激刁难,他都愿意遂着她的话走。
云荇从前与连秦势如水火,恨不能老死不相往来,就算连秦待师友一视同仁,被颂是芝兰玉树,经明行修,云荇也不会给半点青眼。而此时,他呈现出世家公子应有的涵养与温和,独让她一人看到这份光风霁月的温煦,甚至从未向哪一位女郎表露过。
云荇静默俄顷,靠在他颈窝:“师兄说得动听,但北周谁人不知,连秦的棋是为了与犀霜下,棋逢对手……师兄在西楼时,不就已经给过答复了吗?”
甚至在南郊时,再给了一遍。
甚至在南郊后,又给了一遍。
倘使让连秦重来一次,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去见那位劲敌。云荇的抉择是次要的,他允诺抵偿是出于事后来迟的愧意。
连秦听到犀霜二字,果然一滞,他紧了紧怀中的云荇,正要说什么,云荇却仰起了头,去吻那张翕合的薄唇。
连秦任她蜻蜓点水地印了一下,在她仍要继续时,轻轻挡住了凑近的丽色。
“师兄刚吃完东西。”
连秦是知道的,她每次都要伸舌头,淆乱他的神思。
云荇吻不到人,但不打算放他一马,她解下?袍的布扣,抓起他的手往衫内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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