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可以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陆云齐他叫了你这么多年的父亲。”“他死的时候,你是在想如何瞒住我?还是想着留他一条命?”“我那时正在和你通话啊!!我明明我明明可以救他的”“你真是无耻又恶心。家族里的恶血是不会断代的,我当年就应该意识到你好自私,太自私了”陆让偏头侧目,眼前这个一直被自己娇惯的人,如今正控诉着他的罪行。他没有理会梁岁然的抗拒,走向前强势地将她禁锢在自己环起的狭小的空间中。怀中的人攥紧了力气推开他,指着他,看着他的眼里只余下憎恨,“你早就知道我将陆云齐出国的记忆选择性忘记了,还继续顺着我的虚假记忆骗我!”“你真是一点没变,一点没变。”“当年绑架陆云齐的人是你,如今杀了他的人也是你!”“我早就该想起了,你的卑鄙和无耻。他还那么小,你都能痛下杀手我早就该想起了”说着,梁岁然突然以一种哀切的眼神望向他。“可是,那明明是你的错啊!明明是你,如果我没有和你在一起,他也不用出生,也不用死去了。”陆让立着脊梁挺拔,面对梁岁然的控诉,淡漠的眼眸里没有波澜。憎恨也无所谓,厌恶也无所谓。只要她不离开他就好。
对于其他人的生死,他不在乎。凉薄的眼神像把利剑,将陆让这些年建立在梁岁然心里的形象斩杀磨灭。她觉得胸腔里有一个地方痛得无法呼吸,稀薄的空气和大气压无法让她的呼吸得到满足。她开始弯腰大口地用力呼吸,每一次都用尽了力气。陆让的表情终于稍有松动,他快步走上去抱起梁岁然就往车里走,容不得她拒绝。她还在挣扎着不让陆让碰。“乖,你不止陆云齐一个血亲。”看着怀内挣扎的人动作缓缓慢下来,最后沉默地任由他动作后,陆让安抚地揉了揉她发顶,长腿几乎是跑地走出别墅。陈元早已把车开到院内等候,他自知自己犯错了。“少爷。”“医院。”陆让没有看他,正全神贯注地拿着便携式氧气袋帮梁岁然舒缓呼吸。她身体一向不好,所以出行时能备的救急药物都会尽量备好。得到氧气供给的人稍微舒缓了些。短暂的缺氧让她开始头晕,夹杂着剧烈的头痛,逼得她只能在狭逼的车内弓着腰尽可能地放松自己,让自己不去注意身体上的不适。“好点了吗?”体温微凉的手抚上她额头,又向她渡了好几口葡萄糖。像是本就没有期待她的回应,低沉的声音没有再响起。陈元把车开的飞快。路况嘈杂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车内只能听到自己绵薄的呼吸声,随着身后浅浅起伏的胸膛,梁岁然不知不觉昏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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