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与见过样貌出众的异性不在少数,冷艳如宴倾,Jing致如项晔,都是万里挑一的好颜色,但却没有任何一个能像面前的夏昕淳一般,拥有艳丽妖冶到带出如有实质的攻击性。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夜行衣,穿在他身上却好像被他这张脸都带出几分金尊玉贵又邪肆风流的韵味,仅剩两处烛台的昏暗房间内,因为他这样灿然的一笑骤然被点亮了几分。
他自顾自地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支颊看着仍站在原地未动的覃与,眼里笑意流转,摄魂夺魄:“小姐何不坐过来,淳这儿可有满腹疑问想要请教小姐呢。”
他身量颀长却并不壮硕,腰带勒出的一把腰又细又韧,明明肢体各处都彰显出比肩成年男子的力量感,说话的语气神情却像是还未知事的天真孩童,纤长眼睫扑簌着,眼眸清澈纯稚。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方才不仅偷窥了她与黎蕴那场半道被打断的情事,还从头到尾观赏了她与黎蓄的全程,哪怕是隔着模糊帐顶。
更不谈,他还是覃奉瑜为“覃与”选定的未来夫婿。
啧,有够疯的。
不,不仅仅是疯,更是个当之无愧的狠角色。
因着生母是个没有家族撑腰的卑微舞女,生父又是个随处播种不管养育的昏君,被困在皇宫这么个吃人的地方,他自出生起便同生母饱尝人情冷暖,看尽世态炎凉。照理来说,像他这种出身的皇子,本该和那些不受重视的皇子公主一样悄然无声地死在各种小病痛小意外中,但他的身体素质却异常出色,像是一株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又像一头自带血性的孤狼。
在生母Cao劳过度病死在那偏僻荒芜与冷宫无异的宫殿里后,失去仅有庇护的少年不得不更迅速更野蛮地成长起来,他第一次在生父跟前露面便是带着热腾腾的血腥气,为他后来Yin鸷残忍的声名泼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覃与的视线落在他嘴角上扬的薄唇上。
难以想象一个八岁的孩童是怎么当着天子与一众随从的面,用这张嘴硬生生将那欺辱他的太监喉咙咬断——
“答疑解惑未尝不可,”她对上他那双笑弯弯的眼,顿了顿,“只是有些东西白得未免显得廉价。”
“哦?”他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我以为你应当早就听过我是个怎样的人。”
Yin险毒辣,嗜血成性。
“便是如此,你也敢要我的报酬吗?”
他的声音依旧带着盈盈笑意,半点威慑也无,大概和十年前他从仍在抽搐中的太监身上起来,啐掉嘴里的血rou,而后对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天子笑着说一句“难吃”,一般无二。
“若是连这点报酬都不敢要,往后又如何敢同殿下共谋大事呢?”
“你倒是胆大。”他松开托脸的手坐直了身子,下巴点了点身前的圆凳,“坐过来说话。”
覃与这才抬脚走近,然而还未落座便被他一把握住手腕圈缚在怀中,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耳后,慢悠悠地发问,“为何不挣扎?”
她的双手交叉着被他抓住锁链般横亘在她身前,扣在手腕上的冰凉手指往下,撑开她手指插进她指缝,一点点缓慢扣紧。
他口中问着她为何不挣扎,动作间却将她蟒一般缠紧。
“莫非适才黎家双子未能满足你的情热之症?”他的唇在她颈侧游移摩挲,“身体这么烫,血想必也正好可以暖暖我在屋顶吹了这许久冷风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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