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玉难耐的在床上绷紧,放松,绷紧,放松。冷汗是慢慢浮出了毛孔,她面色苍白,一滴滴晶亮的咸涩的ye体,从眼角,顺着汗ye勾勒的水痕滑下,唯一不变的是紧紧揪住床单的纤白手指。
夜风不断从打开的窗口灌入,莹白的天光从窗帘飞舞的身姿中溜进屋内。在黑暗里,微光就仿佛,携带了自然的唯美与浪漫,将漆黑妆点。
“……额喝……”褚师玉从梦中醒来,不是惊醒,也没有回神。
人们总在安慰别人,安慰自己,说梦是假的,是与现实相反。可在梦里,有他们初见的陌生尴尬,有那五年的书信相交,仿佛他的骨灰还在她手中,被洒向山川溪流。她在一次清晨见到那个年轻人,缅怀起年少的岁月。
她仿佛还在梦里,以苍老的双手,抚摸那张年轻的面庞。
她慢慢起身,全身的冷汗像让她赤裸地淋了场绵雨,轻滑细柔的紧贴住肌肤,冰凉又窒息。她掀开被子,轻轻将打了石膏的腿放在地上,撑着拐杖到卫生间简单擦了一下。
这些零零碎碎的片段都是她拍摄过的剧情,事情对梧兰来说是真实的,对褚师玉来说是虚假的。她兜兜转转在梦里迷失,情感趁理智沉眠攻城抢掠。她刚刚醒来,一时间竟分不出真假。
她离开卫生间,打开手机,才晚上八点四十八分。
她打算去厨房倒杯水,打开门却发现客厅灯亮着,一只大脚就耷拉在沙发扶手上。她头疼地走过去。今天又摔伤又做梦,已经没力气说他了。
“喂。”她拿拐杖推了推那只脚,“不要把脚放在扶手上,就算你说洗过了也不行。”
那只脚的主人无动于衷。
褚师玉绕过脚,坐在那人前,后腰贴着他的肚子。
“哥?”褚师玉感觉到身后的人,贴着她腰的那一块有微微的颤抖,“你没事吧?”
她放下拐杖,左手向后一摸,无意放到了他的脸上,体温高的不正常。她心下一惊,扭头把手背放在他额头上,火热的像被赤红的铁烙过,柔韧滚烫的肌肤混合汗ye,柔软的像某种软烂的rou块。
褚师勉似乎因为额头骤降的温度瑟缩了下,头稍稍向后移。
褚师玉回想,好像他过来的时候是不太对,话也少,没多少力气的样子。她立马打电话给孟泷,看看他之前做什么了。
“……是这样,下午有场雨戏,他淋了五分钟。不过他每天都坚持锻炼,之前拍雨戏也没事,今天怎么发烧了?”孟泷的话急促担忧,同时传递出一个不好的消息,“今晚我妈生日,和小梦在箐烨区这边,赶过来要五个小时。”
两人讨论一下挂断了电话,因为两人的工作性质,他们出门绝对要有伪装。可现在她自己出门都很困难,怎么把昏睡的褚师勉伪装带进医院?只能她先照顾他,等孟泷他们赶来。
褚师玉先给他喂了点水,让他把退烧药吃了,再查了一下物理降温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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