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镜道:“那要忍,也不能光自己忍呐,要是有不知好歹的,还以为别人好欺负。他曹如旭还说了‘干元宗,不过如此’,我为什么说不得‘正阳剑法,不知所谓’。”
定是那曹如旭说了做了什么,你才动手。出手彰显我们干元宗的势力,没什么不好,若不说出那最后一句话,落了话柄,他曹柳山庄也输的无话可说。”说到此处,楼彦柔声道:“那曹如旭先出言不逊一节,你为何不告诉你爹,若他知道,也就不会这般恼怒,虽有过错,但护我门楣,也是有功的。”
天色渐暗,夜风渐凉,楼镜手臂圈着双腿,低着头,“他从来不会夸我,反正我怎么做都是错。”
虽则年少,已有了自己的心思,不论什么事,她都不肯事无钜细的告诉楼玄之,做得对的,做得好的,不是她的错的她都不肯说,受了委屈也不肯说,好似只有这样,就好在心里去怪楼玄之不理解,不了解自己。
楼彦轻轻一声叹息,“你这孩子……罢了,跟二叔说也是一样。”
“二叔。”楼镜很敬服她这二叔,小的时候也曾悄悄地想:他要是我爹爹就好了。
另一边,余惊秋已回了澄心水榭,日落时分下了一场急雨,檐外滴滴答答,湖面上泛起一层冷雾。
云瑶跑进来,掸了掸衣上的雨珠,问道:“师姐,你这有没有伞?”
“在屋外。”余惊秋见云瑶手上提着食盒,问道:“你干什么去?”
“给阿镜送饭去了,祠堂那清汤寡水的,她肯定吃不惯。”
“库房里有米酒,拿两坛去。”
“不是早喝完了吗?”云瑶走到屋外,只见那油纸伞靠在角落,地上一滩水迹,云瑶拿了伞走进来,笑道:“师姐,你下山去买的?”
屋内逐渐暗下来,余惊秋点了几盏灯,“去吧。”
“你不和我一起去?”
余惊秋只是笑笑,若是楼镜气未消,她去了反倒会弄得大家都不自在。云瑶道:“那我走了。”
云瑶拿了米酒,过了栈桥,雨就停了。这时山路上迎面走来一人,脚步轻快。云瑶叫住他道:“韩师兄。”
来人手上拿着一方锦盒,垂头望着,嘴角含笑往前走,不知在想什么,没注意到云瑶,待云瑶唤他时,他才抬头,一身青衣,相貌堂堂,赶上前来,“云瑶师妹。”
“来找我师姐?”
韩凌笑道:“是。”
云瑶回头望了望水榭,笑他,“你三天两头往我们向日峰跑,不如禀过了李师叔,转到我师父门下,就住在向日峰上可好。”
韩凌脸上发烫,如若不是天色暗了,只怕叫云瑶瞧见他脸红,又是一番戏谑,他告饶道:“云瑶师妹,莫要取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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