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素香手里面的茶杯差点没摔下去。
怜平挨了三道,喘着气,半眯着眼睛看清了面前这个人。
还是那个女童,个子还不到自己的肩膀,一身破烂,脏兮兮的,唯独脸蛋收拾的干净,眼睛分外明亮。
她手里拿着一根……
这是什么?
怜平看着那绿幽幽缠成一捆的东西,鞭子不是鞭子,棍子也不是棍子,女童看上去力气不大,似乎也没怎么用力,可是为什么甩上来这么响这么疼。
“这罪,好受么。”夏昭衣说道。
怜平磨牙,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尤其是脸上。
第一鞭是直接冲着她的脸来的,她现在左眼一直在流眼泪,幸好没有瞎掉。
“你,你不想活了吗?”怜平避开夏昭衣的眼睛,看着地面恶狠狠的说道。
“啪!”
又一道鞭响乍起。
怜平往后缩去,哭叫道:“别打了!”
“啪!”
再一道。
“啪!”
又一道。
怜平尖叫着,怎么都躲不开,连连往后爬去,躲到了台阶下面,瑟瑟发抖的蜷缩成一团,惨哭着。
“知道疼了吧,”夏昭衣可怜的看着她,“我懒得同你这种恶女多说话,今后你好自为之。”
说完,夏昭衣又转过头,朝那边窗户里的素香看去。
素香惊了跳,悄然咽了口口水。
明明只是个矮小的女童,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可怕。
她的眼神平平淡淡,既无恨意,也无漠然,轻描淡写就如院中清风一般。
到底为什么可怕。
夏昭衣收回目光,卷起手里面的藤鞭,放回木箱里,合上之后转身离开。
就,就这样走了?
打了十来鞭就离开了?
素香看向怜平,怀疑自己做了个梦。
她将茶杯放在桌上,忙打开房门奔出去扶怜平。
“怜平。”
“别碰我!”怜平哭道,她被打的皮开rou绽,疼的眼泪直掉。
“这,这个,”素香一脸懵逼,“到底发生了什么?”
怜平也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身上太疼了,疼的她只想大哭。
“对了,我去叫人,”素香爬起来,“你别怕,我这就去叫人!”
卞二郎的院子里出了这种事,真是无法无天了。
可是,可是刚才那个真的是个小童奴吗?
素香朝外面跑去,边跑边喊人,同时又觉得真是匪夷所思。
素香的喊声很大,听闻是卞二郎的院子出了事,很多人都纷纷赶去。
夏昭衣是最先听到动静的,但她正现在不慌不忙的跃过几个院落,去往靠近山脚,黑灯瞎火的陡峭石坡。
远处人声嘈嘈,将这边衬的安静,她挑了个磐石爬上去坐着,盘着腿捧着怀里的小木箱,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脑子里面还是方才的那些月下芍,香气像是散不开,一直萦绕鼻下。
月下芍这个品种很是特殊,它非常稀有,据说是昭州乔家独门栽培的花种,不过昭州乔家,几十年前就毁了。
乔家在昭州南唐县,跟离岭也就三十里的路,当时昭州灾荒,有人举了反旗,乔家早早得知消息,本可以先一步通知城内百姓和官兵有所准备,他们却连夜携家带眷,举族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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