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玉芙也听说了,沈大管家派人去查芝园了。
前日小公子他们落水的时候,有三个外人进了芝园。其中,有一个就是柳色的弟弟柳方。柳色和柳方的母亲柳婆子守着芝园的屋子,柳方去找母亲,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柳色这般凄切,夜里闯到望湖楼,又是为了什么?莫非,那天的事,真和柳方有关?
柳色涕泪纵横地进了屋子,也不管徐铮跟郭玉芙的面色如何,自顾自跪在了徐铮的床前,使劲磕起了头。
磕头的咚咚声,伴着她的哭声,徐铮心里,有些恼火。
柳色七八岁就在他屋里做事,一直得体大方。可是,柳色也有一个弱点,只要涉及到她弟弟柳方,她就全无脑子,露出一副市井妇人的愚昧和急躁来。
郭玉芙看了一眼徐铮的脸色,就赶紧去扶柳色了。
“柳姐姐,有什么事,你先起来再说啊,”郭玉芙伸手去扶,却怎么都扶不起来。
“侯爷,您可要救救柳方啊,他自小就跟着您做事,真不是那般jian恶的人啊!”柳色边哭边说,倒是把上门求助的理由,给说清楚了。
徐铮是个蜜罐子里长大的人,做事任性,可为人并不坏。虽然讨厌柳色这般哭闹,听了柳方的事,倒是也有些奇怪了。
柳方小时候,就跟着他做小厮,年长之后做了忠顺府的管事。说不上多少能力,可因为柳色的原因,又是徐铮贴身小厮出身,在忠顺府里也算个有体面的下人。这朗朗乾坤的,能出什么事呢。
“柳管事怎么了?”郭玉芙问,“柳姐姐你不好好说,侯爷怎么帮你?”
柳色原是个极玲珑的人,可涉及到母亲兄弟,就是糊涂的不行。
柳色的父母原是忠顺府的粗使下人,因为柳色的缘故,一家子才有了些体面。
柳色的父亲早亡,她的母亲柳婆子极度重男轻女,极度擅长给人洗脑。哄的女儿把什么好东西都留给弟弟柳方,事事以柳方为重。
这一点,徐铮也是知道的。
所以,柳色为了柳方,这般哭哭啼啼地来求他。徐铮心里,多少有些怒火。摘去这个毛病,柳色作为妾室,其实十分不错。
“到底是怎么了?”徐铮有些不耐烦,“你不说,就出去吧。”帮了一次又一次,何时才是个尽头。
这话把柳色吓的一个激灵,赶紧不哭了,拿了帕子擦着眼泪,哽咽地一抽一抽的。
“侯爷,”柳色说,“前儿我兄弟去了趟芝园,今儿沈管家找上门,非说公子小姐落水的事,跟我兄弟有关。”
徐铮对柳色,本有些感情。柳色七八岁就到他屋里服侍了,从小丫头一直到通房大丫头,两人不是没有感情。可是柳色这般上不了台面,徐铮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柳色的身份,先是徐铮的妾室,之后才是柳方的姐姐。她这般急不可耐地来求情,也太急迫了。
“沈管家真的这么说了吗?”郭玉芙问。
沈立山是忠顺府的大管家,为人极为圆滑,不可能说出这么笃定而又得罪人的话。如果他说了这么笃定的话,必定有些站得住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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