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采音想了想,也对,谢晗在沈家多年,总不能只有恨。
纵然他再厌恶沈家,可当年的事到底和沈月没关系,这么多年,他就算是一块冰,被沈月这么捂着,也该化出点感情了。
但是,就是现在这样真心的话,她盯着沈月略显稚嫩的面孔,也说不出口了。
谢晗视她为杀父仇人的女儿,这样的希望,还不如不给她。
魏采音道:“好,他不为难你,我就放心了,要是你有不方便的地方,直接到侍郎府找我,我就算帮不了你,我在燕京时间长,咱们也能一起想办法,可别什么都藏着掖着。”
沈月点头:“我知道,我已经求了人,可以去探望我父亲和母亲了。”
魏采音看了眼天色,脸上略显几分急促叮嘱道:“时候不早,我得回去做晚饭了,你记得,有事情来侍郎府找我。”
魏采音急匆匆的穿过人群后,阿碧盯着她的背影,不禁道:“这位魏小姐,倒是仗义的多,她是真心对你好的。”
“那是,我最好的朋友。”沈月盯着魏采音的背影,总觉得她走的有点急,为何出门不乘马车?
阿碧又道:“你说,都是侍郎府的少夫人了,身份又尊贵,侍郎府那么大,还要主子做饭吗?”
沈月觉得魏采音的性格不会不招人喜欢的,她就是老人喜欢的那种儿媳妇,故而猜测:“可能是要盯着厨房吧,我母亲以前也是经常在厨房盯着,事事亲力亲为。”
她此时有些理解母亲说的话了,为人妻,事事都要上心,不禁照顾夫君,还要照顾子女,才几年不见,她感觉采音憔悴了好多。
沈月抱着采买的衣物刚回自己院子,就撞到了一个人,她抬头与谢晗四目相视,想到中午刚吵架,想绕过他,结果他正好让路,又撞了个正着。
沈月抬眼目视着他,只听见他道:“这是我刚写完的字,你可以拿去临摹。”
沈月闻言,一把接过去,刚要进屋,他在身后又问:“晚上,我和章大人有事外出,正好路过春风快意楼,你是和我们一起出去,还是在家里练字。”
沈月不禁回头道:“那你到底想让我在家练字,还是出门?”
“练字什么时候都可以,出不出门,随你。”
沈月中午被说了一通,厚不下脸皮,赌气道:“那我不去了。”
“今日外出是去抓一个人,据章大人说,那是个高手,要是我请你过去帮忙呢。”
这是沈月记忆里,谢晗第一次求她,还是用请这个字。
她顿了顿道:“你们都是大官,你也说了,他是公主的儿子,你们手下不是应该有很多人吗?”
“人多不一定能打得过,再说,这是你擅长,那地方亮堂,你也不会看不见,你不是晚上一直想出门逛逛吗,就当顺便活动活动筋骨,去游街了。”
这是他头一次跟她说那么多话,不知道为何,沈月总觉得他有意请她似的,她盯着谢晗清冷的面容,似乎比往日都多了几分耐心,她一时间没答应也没拒绝,回屋了。
谢晗从沈月的院子出去后,章柏尧在外面已经等候多数,他过去问:“怎么样,姑娘答应了吗?”
主要他也不熟,不能三番两次求人家,上次的事他还没做好。
“看她心情吧。”谢晗道。
章柏尧如负释重,轻松的拍了拍他肩膀道:“我就知道,你们兄妹情深,他肯定听你的。”
谢晗听到这个称呼,胸闷一阵发闷,甩开了他的手:“我们不是兄妹。”
对此,章柏尧也没太过在意,让随从拿来一个包袱,递给他道:“我让裁缝做了件男装,你送给她。”
谢晗盯着这包裹里的衣服,并没有接。
他冷厉的凤眸直视着章柏尧不以为然的笑意,不动声色的问:“你倒是事无巨细。”
章柏尧没留意到那双冷厉的眼底,解释道:“总不能带着姑娘去吃花酒吧。”
他带着女子办案子,他也要面子。
谢晗直接把衣服丢给了他,没好气道:“谢府不缺你一件衣服。”
章柏尧接过包袱,跟在身后进了屋,“我知道这不合适,但你的衣服太大,真动起手,碍手碍脚……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谢晗脚步微顿,回眸若有所思的盯着章柏尧手里的包裹,抓起来刚要给常喜,盯着他憨厚的眼神,又临时换了个小厮,“你去把衣服拿给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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