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栓子靠在推车上数银子,呼吸间再次闻到那让人上瘾的rou香。
盯着自家的黄牛看两眼,到底舍不得吃牛rou。
那边,晏轻舒将煮的一锅苦涩的药给卖出去,抬眼对上大宝跟小山复杂的目光。
“看什么?”她问道。
小山撅着嘴唇,舌头还有些大,拧不过来一般,他说:“那药苦死了,是怎么吃到肚子里的。”
“你偷吃了?”晏轻舒有些想笑。
小山抿了抿嘴唇,他只是尝尝味,尝味儿的事儿怎么能是偷吃。
但是那药,真的太苦了。
比黄连还苦呢。
“良药苦口利于病。”晏轻舒随意说了两句话,视线落在小妹身上。
小妹对杀猪宰鸡特别感兴趣,今儿的汤药换来两只老母鸡,按着晏老太的说法,这母鸡再养一段时间还能生蛋。
晏轻舒直接摇头:“吃了。”
兵荒马乱的,吃到肚子里的才是自己的。
谁晓得意外跟明天哪个先来呢。
而且,家里人这般连轴赶路,身子跟不上,那一切都是白费,日后的生活应该如何,那是安稳以后应该考虑的,至于现在,就想想怎么让自己活下去就是。
小妹手里拿着菜刀,咔嚓将鸡脖子给拧断了。
那利索的举动,那狰狞的小表情,任谁看见都觉得不好惹。
杀了鸡,用烧开的热水一烫,鸡毛拔下来就省事很多,跟后世不一样,想吃鸡去商场买一个处理好的就是,这会儿吃鸡rou那得一根根的把鸡身上的毛给扒干净。
幸好家里孩子多,凑到一起不大一会儿就把鸡给做了脱毛,还来了一个马杀鸡。
把鸡用泥巴跟叶子包起来,直接来个叫花鸡,简单又省事。
鸡rou做的嫩.嫩的,香味也浓郁,啃个鸡腿的功夫,不少孩子凑过来,盯着她们吃鸡rou,哈喇子直接往地上流淌。
一些Jing力旺盛的熊孩子叫喊着要吃。
脸皮薄一点儿的比如晏宁的秀才媳妇儿,在这么多眼睛的注视下都有些吃不下去。
脸皮厚的,如晏轻舒不仅越吃越快,脸上的表情也极为欣赏。
“哇!”一声,熊孩子的哭声响起来。
熊孩子的家人循着哭声找过来。
瞧见晏家人的做派,忍不住说道:“见天的吃rou,家底吃光了可咋办,我说你们也得为以后想想。”
见着人说话没有夹枪带棒,而是说出自己的观点,晏轻舒也不是什么杠Jing,她说道:“老祖宗显灵,那石碑上也说了,天灾以后还有兵祸,咱们留着牲畜有啥用,万一遇见那些……怕是连个毛都不给剩,倒不如趁着现在有的吃,把身体给养好,到时候遇见事儿了,还能跑。”
本来劝说晏轻舒的人眼神变化一下,心里知道眼前的人说的有道理,但是节约习惯的人,轻易改不得自己的习惯,最后深深叹口气。
这鬼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或许是晏轻舒这番话真的有了效果,次日一早,空气里的rou香更浓郁了。
生病的人经过一晚上休息,恢复一大半,剩下的要么是本身孱弱,要么是夜里把被子踢开。
总归,村长数了数身体明显好转的人,喜的嘴巴都合不上。
他差点以为自己把村里人刚带出去,就给折损个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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