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楚清晚吃过早饭,带着老太爷给的一应票据前往官府。
才到府衙门前,一名中年男人便过来拦下了她:“小姐,老爷有请。”
楚清晚认得这人,乃是楚怀安的左膀右臂,她问:“他请我做什么?婚书已经销毁了,还有什么话不成?”
江海禄一笑,言语间毫无敬重之意:“老爷是小姐父亲,见你一面还需什么由头?”
楚清晚讥诮地道:“父亲?他有脸说,我还没脸听呢。你回去告诉他,若有事便自己来寻我,无事不要来我跟前碍眼。”
言罢,她越过江海禄直接进了官府。
江海禄对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小声地骂了几句,这才愤愤地回府复命,将她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
“孽畜!”楚怀安听完大怒,“一个不知检点的脏东西,竟敢对我颐指气使了!”
柳氏抚着他的胸口:“老爷莫气,为那孽女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眼下要紧的是那些产业,她去官府怕是去留底了,一旦落成,我们想拿回来就难了。”
楚怀安没好气地道:“那能怎么办?我去逼着官府不给她留底吗?!”
柳氏忙道:“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但你也看到了,公爹对那孽女疼宠有加,我担心这只是个开始。”
楚怀安一怔。
柳氏拱火:“你别忘了,家中产业可有大部分都还在公爹手里,若那孽女继续哄骗他,我们怕是连这个宅子都保不住。”
楚怀安也知晓其中利害,没好气地道:“那倒是想想办法啊!”
夫妻俩俱在思索,却是半晌没想出来。
楚清月死死压住心中的嫉妒,柔声道:“爹,娘,依着女儿的意思,不若将三个哥哥叫回来。”
楚府人丁兴旺,除却侧室所出,柳氏一人名下就有三个儿子,是以这些年稳坐当家主母的位置,将那些侧室和旁支压得半分头都出不得。
楚清月头头是道地分析:“爷爷偏疼楚清晚,想是因为太久没见到三个哥哥了,忘记家中还有男子。”
“这老祖宗留下的基业,终归是要交到哥哥们手里的,等他们回来同爷爷说说,爷爷醒悟过来,就不会再那么是非不分了。”
柳氏眼睛一亮:“此法可行!”
楚怀安也觉有理。
只是,这三个小子之中,唯独老大楚骁对家族产业上心。
至于老二和老三,一人话本看多了,醉心于江湖,早几年就偷偷跑出去浪迹天涯了,现下还不知在何处。
另一人沉迷书画,自个儿在外面买了宅子,与几个狐朋狗友见天地鬼混,一年难得回来一次。
那俩玩意儿,回来了也是给老太爷添堵,没可能将他的心哄转。
想到这里,楚怀安道:“将骁儿叫回来。”
柳氏连连点头,忙不迭地让人去传信,添油加醋地抹黑楚清晚。
当年楚清晚回来时,楚骁正在外面料理生意,只回家时匆匆见过这个妹妹,并无感情,对她的印象只有轰动京都的丑闻。
听了柳氏派人传去的话,他自是对楚清晚诸多厌弃。
为了不让家产被楚清晚夺走,他连夜回家,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给老太爷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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