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莫光耀回来看见厨房里那些酱料,问贾彩书,“怎么不买点猪rou回来弄一弄。”
贾彩书:“成天就想着吃rou,这个星期都吃两回了,买rou不要钱啊?”
莫家的条件真心不富裕,莫光耀是个孤儿,是莫家姑姑将他带在身边拉扯大的。
他现在每个月虽然有学校下发的补贴,但根本多,只够他一个人吃喝生活,想养一大家子人简直做梦。
而且莫光耀的补贴还要寄一半给乡下的姑姑,报答当年的养育之恩,所以一直以来这个家都是贾彩书在养。
以前贾彩书还在卖豆腐的时候一个月多少能挣些钱,丈夫每个月回家她都会主动给他生活费,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他。
现在她的豆坊已经给两个哥哥了,没有收入来源,全家都在吃老本,一分钱恨不得分成两份来花,哪能随心所欲地想吃啥就吃啥呢。
贾彩书也不是不给丈夫弄rou吃,每个星期他们家都有两回rou,白面更是两天就要吃一回,相对于当年在乡下玉米渣子杂粮窝头的日子,这已经很不错了。
主要是这个星期吃rou的额度前两天丈夫已经要来吃光了,这两天再吃就是超额,她肯定得抱怨抱怨。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在贾彩书心里,丈夫可不就是这种状态,
这个星期家里有吃rou吗?
莫光耀一脸的茫然。
除了两个多月前纪家给了一碗酱,他感觉吃了几回rou,后面好像没有吃rou了吧?
他完全不记得了。
其实家里吃啥都没关系,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纪邵北的姐姐中午在家没事做,经常送饭到实验室,又将他的馋虫勾出来了。
莫光耀:“鸡呢?吃鸡也可以。”
昨天中午纪邵北的姐姐给他送了一盒辣子炒鸡丁,他闻着特别香,试了试好吃得不行。
他没好意思多吃,完全解不了馋,所以现在还在想。
“鸡,你还想吃鸡?”
贾彩书都被丈夫逗笑了。
她觉得这人脑子怕不是有问题,猪rou都吃不起了,还想吃鸡。
不过想想丈夫小时候的模样,感觉这种不经大脑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贾彩书就是莫家姑姑所在村子里的姑娘,她跟莫光耀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在村子里莫光耀本来就是个异类,异常地不合群,异常地沉默,小时大家都当他是半个傻儿,后面读书了,才知道这人是个学习能手。
他什么都不会干,读书却是超于常人。
当然,这跟他的努力也有关系,平常除了书,他对周围的一切都是漠不关心。
他刚刚说出不吃猪rou吃鸡也可以的荒唐话,不是他不清楚鸡比猪rou贵,而是他除了跟学习有关的事情一般都很少过脑子。
特别是在生活上,觉得很随意的事情,基本不会去想。
贾彩书看着他发笑,莫光耀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他看了看厨台上的酱碗,默默打水洗漱,也不提吃rou的事了。
贾彩书看见丈夫像个没吃到糖的可怜孩子,又有些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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