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镇子在县城西边,两边约好一个时辰以后西门汇合。
张氏带着孩子,抱着包袱在西门转了两圈,找着一个布庄买了两匹粗布,一匹细麻布。
一匹粗布六百文,细麻布要九百文,张氏付账的很爽快。
掌柜收了钱,就听见张氏打听去隔壁镇上的牛车。
因为刚做成了一笔生意,掌柜的很好说话。
“这会儿倒没专门拉人的车了,不过我知道顺子他们家打算回镇上去,我帮你问问有没有空位。”
那顺子过来问了他们几个人,又看了看他们的包袱,“大家都不容易,我看你们行李挺少的,挤一挤也能坐下,不嫌弃的话就十文。”
张氏知道这已经够便宜了,连声道谢。
预付了一半的车费后,一家人就跟着车队一起等秦大柱和秦宏业。
等到了约定时间,却迟迟不见两人来。
顺子等的有点不耐烦,宝珠在他说话之前又出了十文,“麻烦在这里等到未时,到时候等不来人,这十文钱就当是请您吃饭了。”
这话说的顺子不太好意思,顺子媳妇做主把钱推了回去,“正好我想吃蒸饼了,算不上为你们等。”
没多久秦大柱终于到了,但脸上多了块淤青,秦宏伟脸色红的跟柿子似的,两条眉毛拧在一起,看谁都像是要打人,路人自觉离他三尺远。
张氏招着人过来,心疼的瞅着秦大柱脸上那块青,“怎么还个钱还打人呢?”
秦宏伟实在是憋不住,不顾爹的暗示怒冲冲道:“袁家那小崽子实在是欺人太甚!扣了我俩非说偷他东西,幸好瑞平引来袁家客人,袁家为了面子这才放了我们,不然我们父子俩就蹲大牢去了!”
“这不是没事吗,赶紧走吧,时候也不早了。”秦大柱憨笑了两声,从怀里掏出来八个rou饼,“我跟宏伟在路上吃过了。”
rou饼还热乎着,他先拿了一个给张氏,然后给宝珠,俩儿子。最后剩四个都给了夏侯彦。
“麻烦把多的给瑞小先生,这次多亏他了。”
夏侯彦把rou饼收了起来,“我替他收下了,等到镇上再给。”
秦大柱上车坐在行李上,想问问瑞平他们怎么去镇上,难道全靠腿脚?那多累啊。
想让他们上车挤挤,即便多付车钱也没关系,但顾及他们疑似乱党的身份不敢说出来。
顺子赶车速度挺快的,没多久就到镇上了。
从县里去镇上,比从县里去向瑞村速度快得多,而且道路更加平坦,并无多少颠簸。
镇上飘着细雨。
地上续了一层积水,因此行人不多,但这并不妨碍雅士们食rou喝酒。
秦承志在酒楼里做账房。
忽然有喝了酒的狂士大叫几声,紧接着便被身边同伴劝住,声音压低了说话。
这情况在酒楼实在常见,但那人大声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十分在意。
秦承志放下手上的账本,眯着眼揉了揉太阳xue。
一声叹息从唇边溢出,“这已经是第三个了,难道水坝真的出问题了?雨虽然不大,可也连下两天了……”
镇子离河不远,位置实在危险。
不只是他焦虑,上到掌柜下到伙计,乃至酒楼的厨子都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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