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浓买了rou,准备去吃一碗阳春面再回去。
可一路上,她的心没来由的忐忑了起来。
她并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可一到了这药材上面,她总是非常较真,爷爷从小的教育她,在中药方子里,差之一钱的用药足可令人致命。
这几天,李月浓特别想爷爷,也不知道她这么突然地消失了,爷爷会不会病倒。
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抬手拭掉了眼泪,余光瞥见了一个身影似乎在跟着她,窥视着她。
李月浓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难道,那寿安堂真的有什么猫儿腻?
她既赚了银子,又提醒了男子药有问题,难道说,真的因为自己多嘴,要遭到杀身之祸吗?
前面就是一个小巷,原主的记忆里,这条巷子通往另一条街,她快步朝着巷子狂奔而去,身后那人也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
李月浓加速,那人速度就更快,她不停地回头张望,全然没有顾着自己的脚下,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
那人快步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地道:“姑娘,你没事吧?”
李月浓抬头,发现面前人竟是那坐在轮椅上俊美男子的小厮,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被摔疼了的膝盖,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双喜挠了挠头,他生性木讷,担心办不好公子吩咐的差事,见姑娘跑了,他也就跟着她跑,才闹了这么一出乌龙。
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我家少爷姓宁名远书,浦阳人士,姑娘放心,我家少爷并没有恶意,只是有些话想要询问姑娘,我这才……”
李月浓是聪明人,听见双喜这么说,就知道她刚刚善意的提醒,被男子听进了心里,所以才会让自己的小厮来找自己。
她深吸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是放回到了原位:“人在哪?”
“姑娘请随我来。”
梨柳楼。
浦阳镇最大的酒楼,门不停宾,打尖住店的络绎不绝。
李月浓站在门口,看着偌大的匾额上书“梨柳”两个大字,轻声咕哝了一句:“梨花庭院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
能够此等淡然雅致,想必这梨柳楼的老板,应是一个淡雅之人。
李月浓不知的是,这梨柳楼是宁家最不起眼的产业,名字正是宁远书取的。
她跟着双喜上了二楼雅间,双喜扣了扣门,屋内有人道:“进来吧。”
双喜给李月浓开了门,知道少爷是有话要单独和这位姑娘说,便没有进门站在门口候着。
李月浓看着依在窗口的男子,只觉得他身子羸弱不堪,好似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走似的,她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公子差人请我来,可是因为你的药?”
宁远书不置可否地颔了颔首,朝着桌对面的椅子瞥了一眼:“姑娘请坐。”
李月浓刚一落座,还没等她和宁远书说话,肚子却先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她难掩尴尬,脸倏然红了起来。
宁远书淡然一笑,轻声朝着门口的双喜吩咐:“准备一桌酒菜。”
“不用了,一碗素面就好。”
双喜看了一眼自家公子,见他点了头,这才去吩咐厨房给李月浓准备素面。
“我有一个疑惑,不知道姑娘能不能帮我解惑。”宁远书把那包药放在了桌案上,慢条斯理地打开:“不知道我这药存在什么问题?”
李月浓并没有回答宁远书的话,反而却说:“公子可否让我先给你把把脉,然后再回答你的这个问题。”
宁远书并没有拒绝,缓缓地伸出了手。
他手指纤细颀长,比女子的手还要好看。
李月浓三根手指搭在了他的脉门上,渐渐地她的眉心皱成了一个“川”字,越来越深,良久,她眉心舒展:“原来如此……”
她抬眼凝视着宁远书,一字一顿地问道:“不知道公子是如何得罪了寿安堂?他们竟然会用这种恶毒的法子来毁了你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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