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李钰、朱鸿、谢韫及六部尚书立刻进宫觐见。”浮山堰决堤,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赈灾济民刻不容缓,没有时间开大会扯皮了,必须得分成几波人,开小会尽快拿出方案来。
圣上急诏,三相和六部尚书都不敢怠慢。他们一路上都在想到底发生了何事, 甚至破了车马禁行的规矩。
下了马车后,几人一路疾行,不敢有片刻耽搁。
几人进入室内后,吕琤甚至压不做试探,就迫不及待发问:“浮山堰决堤,诸卿可知?”
户部尚书、工部尚书以及吏部尚书心中一紧,低下头, 一边一边装鹌鹑, 一边想该如何回话。
礼部尚书、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稍显轻松,但也不想做出头鸟,低头不言。
六部尚书不开口,三个老狐狸又岂愿开口。
吕琤见无人应答,只好点名了:“李卿知否?朱卿知否?谢卿知否?”
吕琤连珠炮似的,一点就点了三个人。
“臣……臣未曾收到地方官员的报灾,但臣却略有耳闻,臣知浮山堰决堤十万火急,正在家中书写奏章,却晚圣上一步,臣惭愧。”圣上盛怒,李钰当然知道他不能回答不知道,哪怕他真的不知也不能这么回答。
“臣与李相一样。”
“臣亦然。”
李钰眉头一挑,好家伙,你们没有自己的理由吗?
朱鸿及谢韫表示,上好的理由拿来用用怎么了,李相莫太小气。
“陈尚书(户部尚书陈川),杜尚书(吏部尚书杜津), 钱尚书(工部尚书钱逊),你们也不曾收到地方的报灾吗?朕恕诚者。”吕琤死死地盯着三人,就好像他们一旦说
三位尚书背后冷汗直冒,是他们没收到吗?不,他们收到了却也没收到。在官面上他们确实没有收到地方的报灾,但是私底下的信件来往却是密集的很。
有的想跟户部打欠条,此以浮山堰周边县城为最,储蓄仓没有粮,浮山堰决堤瞒不了多久,万一上面来人……
有的想抹去一段任职经历,此以浮山堰建造期间任职官员为最,他们心虚得很。
有的则是想趁事件没彻底爆发,上达天听之前抓紧时间调任,浮山堰周边实非久留之地。
这种时候就要看陈杜钱三者的默契了,三人格外同步地深吸一口气,左右眼睛一扫就做出了决定:“回圣上,臣却不曾收到底下报灾,此事定是底下人欺下瞒上,圣上当立刻派遣中央有能官吏调往豫章勘灾。”
三人语言组织不同但大致都是一个意思。与此同时三人在心里重重地喘了口气,好在没有傻白甜信圣上的什么“恕诚者”,这话鬼才信嘞。
“如此说来诸卿被瞒的好苦,实属底下人欺上瞒下了。”吕琤呵呵一笑,也不再纠缠,先办事后算账,“朕以为踏勘赈灾或可同步进行,救民如救火,踏勘方面,诸卿可有仰赖之人以荐之?望诸卿以诚待民,以诚待朕,如此也是以诚待卿。”
吕琤将三个以诚咬得极重,如此情形可不能再派目盲耳聋之人下去东掩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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