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禹听罢眸色微变,还没说话便见谢弼满脸哀恸,恭敬叩首道:
“豫王殿下所言极是。谢贵妃因私怨教唆荣贵人攀诬燕王妃,燕王妃虽未曾蒙冤受害,可她自己却因此痛失皇嗣,又让时疫肆虐于宫中,还牵连了太子生母付贵人染及疫病。不仅仅是有负皇恩,实乃人神共愤!”
听见谢弼毫不犹豫承认了谢敏敏的罪行,豫王萧逸寒不免有些惊讶。
早听说谢怀彬因父亲偏爱庶子庶女而耿耿于怀,想不到如今只剩下嫡子嫡女,他竟也毫不珍惜。
“太傅......”萧靖禹不悦中掺杂着无奈,“倒也不至于如此。”
在他心里,谢敏敏虽犯了错,可到底是一些女人在后宫争风吃醋,若未酿成大祸,只管交由太后小惩大戒便好。
更何况,这个美貌的女人又曾为自己孕育皇嗣,他到底是藏了恻隐之心。
谢弼更是知晓萧靖禹对谢敏敏的偏爱,才有的放失。
他见上首之人并无追究之意,便将头深埋双臂,恳求道:
“前有庶子怀津贩卖私盐,后有嫡女敏敏铸成大错,老臣自知无颜为罪女开脱。只求圣上念在,敏敏是想为她唯一的妹妹盈盈报仇雪恨,才失去理智,就饶过她一条性命吧。”
听到“盈盈”二字,一直对谢弼言行不明就里的萧逸寒,心中顿时升起疑问。
燕王妃被诬陷选了象姑做面首在前,谢盈盈诗会落水身亡在后,何来谢贵妃为妹报仇之说?
显然,这也是萧靖禹不明白的地方。
不过谢弼对谢盈盈落水身亡一事闭口不提,反倒是随口yin出几句带有“盈盈”二字的诗作出来:
“凤凰山下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
“寸寸柔肠,盈盈粉泪,楼高莫近危阑倚。”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他yin诗之时,眸中泛着泪光,满脸悲戚中尽是慈父的疼爱。
“这不是本王办诗会那日,燕王妃的诗作吗?”萧逸寒笑意更冷,不知这只老狐狸于此时提起这些又是为何。
是要追究自己的责任?还是想挑出私盐与自己相关?
可显然,这两者皆不是谢弼所指。
“殿下有所不知。”谢弼微微叹息,声音越发低沉,“这些带有庶女闺名的诗词佳作,实为刑部尚书陆云礼与小女的定情之作!”
什么?!
此语一出。
皇帝萧靖禹、豫王萧逸寒以及郑王萧蛰恩,面色各异。
“实不相瞒,陆云礼去年元宵对小女一见倾心,之后便多次拖犬子怀彬送来诗作,以表倾慕之情。可燕王妃历来与小女盈盈不睦,便以陆家家主的身份,棒打鸳鸯拆散了二人。可那时,盈盈已经与陆云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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