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浪zhong - 窝nang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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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哥一天喝完酒,正在店外抽烟打算清醒一下,就见旁边站着的一个年轻男人冲他抛了个媚眼。

    毛哥见状只是笑了笑,没理会他。

    那人见毛哥没被反感地转身走人,于是颇有兴趣地走到毛哥面前,问:“哥,晚上有约吗?”

    “呵呵,不了,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毛哥不介意年轻人对自己的邀请。

    他以前打工遇上过喜欢男人的工友,跟对方相处得还不错,在知道工友是同志后还吃了一惊。因此他倒没有一般男人对同性恋的反感。

    年轻人凑过来,挑逗道:“哥,跟男人试过没?试试呗,不比跟女的差。”

    毛哥酒意微微上头,见年轻人一直鼓动自己,于是开玩笑:“跟我玩可不免费,你得付钱。”

    毛哥以为年轻人会打退堂鼓,结果对方却一口答应:“成啊,咱走吧?”

    毛哥本应和年轻人说清楚,自己只是开个玩笑,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居然鬼迷心窍地跟着年轻人去了酒店。

    等到了酒店登记,毛哥才有些退缩,忍不住问对方:“你给我多少?”

    这时候他们已经交换了彼此的称呼,毛哥知道对方叫小沈,小沈一把揽住他:“你要多少?”

    接着毛哥就在酒店和小沈开了跟男人的地约着在酒吧一起喝两杯。

    比起薅酒店羊毛,喝着免费鸡尾酒的毛哥,施奕安点起酒来大方多了,也不介意请毛哥一块喝。

    毛哥是真馋酒了。

    财政危机之后他就没喝过几次好酒,嘴上说着明天还要出门,就喝一两杯,但真喝到嘴里就有点克制不住了。

    施奕安也是存心的,他还记得初中毕业时的聚餐,一些早熟的男生点了几瓶酒,逞强地学起大人,自认为豪气冲天地你一杯我一杯,好像真给他们喝出了点生离死别的架势。

    毛存志没什么酒量,被灌了几杯就醉得迷迷糊糊,嘴上没个把门,自己的、别人的糗事都说了,还把自己暗恋对象的名字给说了,闹得女孩被大家打趣了半天。

    施奕安记得这点,这次特地要了后劲大的酒,打算从毛哥这里套套话。

    他虽然在人前一直是个正经形象,但也没谁规定正经人不喜欢听八卦。自从上次在酒店见到毛哥和面膜男在一块后,施奕安就好奇毛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他记得毛存志在初中没表现出对男的有意思过,可都过去了那么久,谁也保不准这人是不是突然开了窍。

    毛哥被施奕安不动声色地劝了几杯酒下肚,口风开始松动,加之先前和施奕安在私事上互相了解,警惕性下降了许多,话里也更亲近。

    “……我问你啊,当初把褚沅丢垃圾桶,是不是你给出的主意?”毛哥咧嘴笑问。

    施奕安点头笑道:“是我。”

    “我猜就是你……他妈的,你们那帮人里就你坏主意最多……”毛哥摇头,吃吃笑着。

    施奕安微微挑眉:“怎么说?”

    “……有人给你不痛快,给人颜色的却不是你,一次两次算、算了,”毛哥喝得有点大舌头,“次次,都这样……”

    施奕安只笑,不说话。

    “是不是,你老鼓着那个……那个谁,陈、陈敏捷?”

    “陈明协。”

    “对、对、是他……还有那个邓俊文……”

    “你记得挺清楚啊。”

    “黎哥不喜欢你,跟我们在底下说过你,他……他说你,不真。”

    施奕安喝了口酒,从脑海里翻出某个半张脸冒痘的长相,印象不是很深,只记得是个喜欢充大哥的高个男生,施奕安当时觉得自己未来跟那种人十有八九不会再有交集,也不想有交集。

    他那时还有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傲气,觉得自己那么努力的读书,不过是为了以后不和这种人再有接触。

    “你们还在私底下说过我呢。”施奕安微笑道。

    “哈哈哈……还不是,因为,李小琪喜欢你,他吃醋,哈哈哈、咳!咳咳!”毛哥笑得太欢,呛了口水。

    “李小琪高中毕业就移民去加拿大,现在生二胎了。”

    “唉,黎哥,现在还忘不了她呢……”

    施奕安心内冷漠想着,这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rou,别说是这个黎什么了,哪怕李小琪那时候喜欢自己,以她的条件,在自己干出成绩之前也不够格进她老子的眼。

    施奕安接着这个话茬,一杯杯给毛哥倒酒,聊到了毛存志的感情,慢慢把话题带到那晚的事上。

    施奕安刚问毛哥和面膜男的关系,毛哥就不说话了,没一会毛哥眼眶便红了,侧过头去抹眼泪。

    施奕安没想到这个问题这么刺激人,他一边觉得好笑,一边更好奇了。

    “英子……英子啊啊啊……”毛哥就这样哭上了,声音还挺大。

    施奕安一把捂住他的嘴,把声音压下去,他们这里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姿势别别扭扭地把人抬到外面,醉鬼沉重地压在自己身上,施奕安心里骂了一句,真他妈的。

    既然把人给问泪崩了,施奕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继续问:“你是跟人去开房吧?”

    毛哥流着眼泪,嘴里胡乱应着,双手习惯性地环住施奕安的脖子。

    “你喜欢男的?”施奕安被他喷在自己脖子上的呼吸弄得鸡皮疙瘩直立,想到他有可能是同性恋,心里更觉异样。

    毛哥摇头又点头,哭得更厉害。

    施奕安受不了他黏糊糊的哭相,把他用力一提,按在墙上,这才轻松了不少。

    “你跟你老婆因为这个离的婚?”施奕安问。

    毛哥摇头摇得整个肩膀都跟着晃,一把抱住施奕安:“英子我错了……你别、别不要我……”

    毛哥总觉得施奕安身上有种熟悉的感觉,不是老同学的熟悉感,而是英子在身边时那种感觉。

    他们都是当惯了领导的人,施奕安给他一种可以依赖的信心,似乎无论出现什么问题,有这个人在就不用怕,对方总有办法解决。

    看着毛存志这么大个人在他身上蹭着,施奕安竟然有点说不上来的心痒。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毛存志和男人搞在一起也不奇怪。

    毛存志这样贴着自己,自己居然不讨厌,甚至觉得这人挺可爱,真他妈邪门。

    毛哥就是《茶花女》影评。

    “有完没完!”他一把将ipad扔在沙发上,恨恨骂道。

    他又看回电视,眼神Yin翳地看着男女主角纠缠不休,起身拿了瓶红酒一杯杯喝起来。

    毛哥浑然不知,自己接下来的倒霉日子,起因就在此刻施奕安的一个决定。

    临近高考,施奕安也尽量多抽时间陪女儿过周末,他和毛存志闹的不愉快也没让孩子知道,怕影响两个女孩的状态。

    又是一个周末,施奕安惯例开车接女儿回家,毛哥送宜然出门时,施奕安问:“你还在干?”

    毛哥闻到他身上香烟的余味,他对着施奕安不再那么心虚,可眼神还是闪烁了一下,含糊答了一声是。

    宜然看两个爸爸像地下党接头一样言简意赅地对话,感到有点不对劲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她觉得她爸心里肯定憋着事儿。

    没过两天,毛哥就见识了施奕安的贱招儿。

    既然毛哥硬是要用个破碗吃饭,那施奕安就把碗给砸了。

    毛哥这个月快郁闷死了。

    他拨通施奕安的电话,恨得牙龈都在疼:“你他妈发什么疯!”

    施奕安语气毫无波澜:“我做什么了?”

    “一直举报,你有病吧!”

    施奕安把手机拿远,毛哥声音大得他耳朵疼,他对同事笑了笑,做了个“有事”的手势,走到窗前的绿植边:“配合警方整顿社会风气有什么问题?我每次没给你打电话提醒?”

    “你就是要和我过不去?我干我的到底怎么惹到你了!?你不让我干这个,你给我钱?!”毛哥听了更加恼怒。

    的确,施奕安每次都会给他电话,让他赶紧走人,不然他就举报卖yIn。毛哥不敢赌他到底会不会真的这样做,也因此,他最近就没好好做成过一次生意。

    “哦,我做良好公民,举报犯罪,拯救失足中年,我做错了吗?不让你干这个,你就没了活路吗?”

    “你他妈闲的没事了是不是?!”毛哥听他轻飘飘的嘲讽,平时的好性子也没了,“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你是不是找人盯我了?你变态吗!”

    “我至于吗?是你想太多了。”施奕安舌头在口腔里舔了一圈,不紧不慢回答,心道,在你手机安个程序就行了。

    “行!行!你装吧!我玩不过你!”毛哥恨恨道,“你看我不顺眼,好,等青青一考完,我马上从你眼前消失!”

    他说罢,又觉不解气,补了一句:“我Cao你全家!”这才掐了电话。

    施奕安有点懵,他以为毛存志会跟他多吵两句,或者有来有回地报复回来,他平时打交道的都不是什么善茬,吃了亏总要讨回来,完全没想到毛哥这么快下决定打不过就跑。

    他妈一点气性都没有。施奕安心中骂道。

    其实英子找毛哥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英子还是小丫头的时候,也喜欢过骑摩托戴墨镜的冷漠俊男,说话又冰又拽的范儿勾得英子欲罢不能,止不住地在人跟前犯贱。

    某天,在俊男一如既往霸道冷酷地无套内射了自己,赶紧吃下避孕药后,不知道是不是做狗做够了,英子转了性,突然懂得毛哥这种软蛋男人的妙处。

    王婆说,适合勾搭的男人要兼具潘驴邓小闲,邓这点英子自己占了,毛哥占了其他四项,而英子脾气火爆,毛哥软得跟橡皮泥似的,实在登对。

    施奕安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认怂也会让他这么不爽,毛存志这人总给他一些超出预料的情况。明明他烂泥扶不上墙又不关自己什么事,但施奕安就是觉得心里烦得厉害。

    让他更无措的是毛存志后面那句话,毛存志想跑到哪里躲他?打算换个地方继续卖屁股?

    同事见他接完电话脸就黑了,试探问道:“安哥,怎么了?”

    “没事,继续说。”他压下烦躁,手指在掌心扣了几下,打定主意,得找个时间见毛存志一面。

    但等过阵子他再给毛存志去电话,电话打不通;发消息,自己被拉黑;去毛存志家找人,对方搬家了;打开手机找毛存志的定位,不知道是毛哥换了手机还是知道他做的手脚,定位也失效了。

    施奕安问周末回家的女儿:“最近没见你去毛青青家?”

    “青青搬家啦,还没收拾好,而且我们在一块老是忍不住聊天,等考完试再去吧。”女儿说。

    女儿难得这么懂事,要在过去施奕安肯定大感欣慰,但现在情况却不同了,因此他顺着问下去:“他们搬到哪去了?”

    “好像在三桥附近吧,名字我忘了,金华还是明华花园。”宜然心不在焉答道。

    施奕安打心底想让她去问清楚毛青青新家的具体位置,但这样做又显得他意图太明显,只好进房间,背着女儿搜索起三桥附近的地图。

    他在手机地图上划拉了半天,找到了小区,可就算找到了,他也不知道毛存志到底在几栋几号。

    高考就差一个月,他不方便因为这个事总打扰女儿,而他自己最近工作繁忙,不能像前段时间那样,有一堆闲工夫去找毛存志麻烦。

    手插入发际,他用力抓了抓,毛存志的事总让他心烦意乱。

    不过他也没烦恼太久,再次拜访和毛存志有一腿的客户时,他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办法。

    施奕安当晚就注册了一个新号,申请加毛存志的微信,说自己是被客户介绍来的,随后毛存志同意了申请。

    施奕安这还是头次招嫖,看着聊天框沉默良久,心里打好腹稿,这才像个猴急的老旷男那样,打了招呼后就问毛存志什么时候有空,说想尽快和毛存志见面。

    毛存志打字不算慢,施奕安却觉得聊天框上“对方正在输入”存在的时间格外漫长。

    他和毛存志做过同学,短暂做过朋友,从不觉得和毛存志说话是什么困难的事。

    不会局促,不会紧张,在他们的关系中,他似乎一直占据着主导地位,等待回复担心冷场的人从来不是他。

    但现在不一样。

    他看着屏幕对面毛存志熟练地和他寒暄,问他有没有经验,想要怎么玩,约见的时间和地点……一切都是他不熟悉的领域,在嫖客和鸭子的关系里,毛存志比他经验丰富,引路人变成了对方。

    毛存志从他的话里发觉他没有和男人做的经验,问他想试试在上面还是下面。

    施奕安没有马上回答,他原本只是想把人约出来,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与毛存志越聊越多,弄得像真的要和毛存志上床一样。

    让他难以招架的是,他真的随着对方的描述,想象出毛存志脱光衣服和他一起躺在床上时的模样。

    毛存志生来就是一张讨好的脸,眼睛明亮又干净,笑着看人时会给人一种深情款款的错觉。而在施奕安的想象里,毛存志躺在他身旁,侧身对他笑着,那温柔的笑里似乎也多了几分勾引的味道。

    而再往后的事,他不敢继续想。下班回家路上,幸亏天黑人少,否则所有人都能看到他裤裆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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