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冬,天底下没什么人是能永远依靠的。”时初忍不住想戳破她天真的想法,“就连生我的父母都能因为钱把我卖了,又怎么能希冀跟我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能成为我的依靠呢?难道你没有见过被丈夫殴打甚至被发卖的可怜妇人吗?”
忍冬顿时被她这番话噎得目瞪口呆,哑口无声,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咱们主子是世子妃,她会给我们撑腰的,咱们的夫家也不敢得罪主子……”
时初轻笑一声,说:“你说得没错,主子确实会为我们撑腰,但她能为我们撑一次、两次甚至三次,但她能一辈子给我们撑腰吗?就算真的能,那你好意思因为自己的家事一次次地麻烦主子吗?”
忍冬又被她反驳得无言以对了。
时初乘胜追击,继续说道:“而且,你想想,需要主子给自己撑腰的亲事,真的能幸福吗?即使丈夫因为畏惧主子而不敢亏待你,但心甘情愿对你好和满腹怨言被迫对你好,你觉得那个才是真的幸福?”
时初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给了忍冬当头一棒,噼得她的脑子从未有过的清醒,她恍然大悟般说道:“杜香,你说得对,因为畏惧主子才迫不及待对我好,这种好是虚假的,我不稀罕。”
忍冬被时初一番话说得陷入了沉思,再也没有心思关心时初嫁不嫁人了。
之后的日子里,归云来继续被安定侯夫人刁难,要求她给自己丈夫纳妾,但归云来承受住了压力,张启山得知妻子被木器为难后,十分生气地跑去跟母亲吵了一次架,气得安定侯夫人连连骂归云来是狐狸Jing,骂张启山娶了媳妇忘了娘,但不管怎么样,张启山闹过之后,归云来终于有了喘息的时机,不再被逼的那么急了。
当然,她自己也希望能早日为丈夫生下孩子,这样她在安定侯府的地位才会更稳定,于是,她开始到处寻医问药,想要调理好身体,早些怀孕。
时初当了一段时间的大丫鬟,虽然工作并不繁重,主人对她的态度也不错,但她并不是也跟甘为奴仆的人,因此一刻都没有放弃过寻找机会离开侯府,赎身当平民。
很快,她要等的机会就来了。
京城突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疫病,得病之人先是会发热、头疼,然后脸上、身上长脓疮,四五天之后脓疮爆破,然后很快就能结疤、愈合,但是愈合之后身上会留下非常明显的疤痕,几乎治不好,这就等于一旦患上这个疫病,即使没死存活了下来,也会毁容。
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是人,就不会不在意自己的容貌,因此即使这种疫病致死率不高,但因为毁容这一点,京城里的人就闻病色变,避之如蛇蝎,恨不得跟得了病的人隔离得远远的才好。
可惜这种疫病虽然致死率不高,但传染速度去非常快,短短七八天时间,就已经有好几百人出现了症状,而且患病的人还在不断增加,弄得京城人心惶惶,有些富贵人家的人都紧急离京避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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