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成熟,但诱惑力十足的提议。
毕竟又有几人能经受得住权力的诱惑呢。
河套府地处偏远,虽然面临着西域诸国的不时侵袭,但在这里掌握兵权的褚建文就是土皇帝。
倘若唐安淮乐意,也可以成为这里的土皇帝。
便是京城里的圣人都拿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梁师爷看着神色迟疑的小女孩,循循善诱道:“唐探花虽然没什么骑射本领,但是当初智退西域诸国联军的事迹,咱们也都知道,为将者并不一定要骁勇善战,知人善任,运筹帷幄一样能战无不胜。”
唐诗神色稍显动容。
梁师爷继续说道:“河套府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拱卫河内又外抵西域,京城对这边的控制并不算多严格。即便日后京城那边知道,却也奈何不了你们父女,毕竟若是你们投靠西域,那么大魏朝的边关防线可谓土崩瓦解,到时候朝廷可不是失去一个河套府这么件小事。”
“姑娘。”
冬梅忍不住的开口,尽管梁师爷说的天花乱坠,可她总觉得不安全。
这一声呼喊也招来梁师爷的不满,他恶狠狠的瞪了眼冬梅,“唐家一行人流放河套府,期间九死一生,唐姑娘当真就忘了吗?”
年轻的女孩握着那一把匕首,犹如小孩子把玩着心爱的玩具,便是梁师爷也不敢说,唐诗会不会做出点什么。
他当真是带着几分惶恐不安,并不敢贸然行动。
没有不把唐诗当一回事,但他没想到唐诗动作会这么快,当真是不给自己留一点后路。
“当然记得。”唐诗仰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不知道多少的人,“只是梁师爷,您觉得我该恨谁呢?”
一个恨字,让梁师爷一下子愣在那里,眼中所见,是唐诗眼底的嘲弄,“我该恨谁才是,你说圣上当真不知道抢夺扇子一事与我父亲无关,只因为唐安斌是他兄弟,所以便要被牵连其中。这罪魁祸首,倒是那玩弄群臣,有着一双翻云覆雨手的帝王啊。”
梁师爷心中暗叫不好,但还是勉励支撑,“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们是帝王的臣子,自然……”
“是吗?可我不这么觉得啊,我是母亲怀胎十月生下来,父亲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凭什么那狗皇帝说取我性命就要生杀予夺由他做主呢。我可不乐意。”
狗皇帝。
梁师爷神色大变,“唐姑娘,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没关系的。”唐诗笑了起来,她指了指不远处,“因为你活不到把这话传到京城的那一天。”
这话让梁师爷浑身一颤,顺着唐诗的视线看去。
瞧到大踏步过来的褚建文,他一下子慌张起来,下一瞬只觉得腰间刺痛,那刺痛感很快被麻木所取代。
“你还真是狠毒。”
狠毒吗?
其实这匕首上的药是莘桓给她的。
莘桓大概猜到了平章郡主出事的缘故,但也没说什么。
只是给了她这一瓶药。
唐诗用一条小鱼试了下,真的是马上就翻了肚皮。
这毒药,既可以用来杀人,关键时候却也能用来自戕。
当然,唐诗选择前者。
好死不如赖活着嘛,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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