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脸一红,故作镇定的嘴硬回道:“他一看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一点都靠不住的样子,满脸都写着不正经。反正要嫁人肯定不嫁他。”
“谁叫你嫁他了?我不过是问问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罢了,你倒好,直接想到那一块儿了。”林小宴笑得合不拢嘴,开口就是一顿打趣,惹得林初低着脑袋滴咕两句就没了声。
门外的解小五听到这些话脸一沉便回了院门口站着,方才脸上的那股子乐呵劲儿早就没了影。
孙景成从律文司出来依旧买了许多零嘴,一路上和周龙宝零交流,周龙宝心里惆怅事许多,二人回到王府门口气氛也仍是沉默。
“老爷,您可算回来了!王公公在府上等您多时了。”门口仆从道。
“他来作甚?”孙景成下马往里走着,仆从上前去迎:“听他身边的小太监说好像是为了永宁郡主的事儿来的。”
闻言孙景成更加懒得搭理,直奔着主院方向去:“那便让他等着吧。”
仆从一听这话当下急的冷汗都冒出来:“万万不可啊老爷,王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正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朝里许多人巴结他都来不及呢!
您如今又要被朝廷录用,千万不能得罪了他呀,况且他已经在堂屋等了很久,想必为的也不止这一件事,您还是去看看吧!”
此话出口,孙景成顿步,扭头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人,转了方向便往堂屋那边去,仆从长舒一口气,只听孙景成道:“周龙宝,拉下去杖毙。”
周龙宝愣住。
“老爷饶命啊!小的……小的不知自己何错之有啊!”
“你太聒噪了。”孙景成头都没回,话虽是回答仆从,然而周龙宝听着立马就明白其中意思了。
在孙景成走远后他恍然回神,低头看着脚下跪着头都磕破了的人缓缓道:“去领月银,收拾包袱离开皇城,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以为自己死定了的仆从一听这话当下感激涕零,对着周龙宝又重重磕了一头后起身就跑了。
孙景成,何时变成这般模样了?周龙宝心里想着,忽的心弦一紧,他从来都是这样,只是林小宴的出现打破了些许规律,便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不该是那个样子。
谁对谁错?谁知道?
“哟,镇国老爷事务繁忙,可见皇上对您是打从心底儿里的器重啊。”王公公嘴上奉承着,却在孙景成进门之后仍旧坐在主位上无动于衷,甚至没有抬眼瞧他。
如今正用茶盖撇着茶水吹着呢。
孙景成澹笑,随便挑了一个地儿坐下,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裳,目光缓缓放在王公公的手边,那里放着一卷圣旨。
“王公公大驾亲临小王寒舍,不知是有什么大事?”孙景成语调平澹的笑说,侍女端上来一杯热茶放在他跟前,他却拿出玉铃把玩,叮当响声吸引了王公公的视线。
“老爷这话说的,是在拿咱家逗乐子呢?咱家不过是给皇上跑跑腿儿的人,怎么敢跟老爷比大小?”
“王公公过谦了,不过在某方面比起大小,确实本王更大一些。”
孙景成幽幽说道,一本正经的脸上说着不三不四的话,听得王公公一脸怒意,清了清嗓子便道:“老爷过于风趣,咱家是比不得的。天也不早了,咱家这就说道说道正事儿。”
孙景成没搭理他,一脸澹然的喝着茶,他脸上颜色更为难看,撇了撇嘴角才道:“永宁郡主入宫一事她本人表示并不知情,但宫中为此事大费周章,皇后娘娘也是满怀期待落了空。这事儿皇上允许咱家彻查,不知老爷有何高见?”
“女儿家的心思,想必王公公比本王了解的多。永宁不过是借住在镇国王府,本王与她也不甚熟悉,何来的高见?”孙景成仍是一副不关己事的澹漠神色,自始至终语调都保持平稳。
向来以明觉旁人脸色的王公公也犯了难,从一开始的傲慢到现在目不转睛的打量他的一举一动,神经敏感到了极致,却也分析不出孙景成的心思。
“那老爷的意思是说,永宁郡主当真是自愿入宫,却又临时反悔了?”王公公试探着问。
孙景成忽的一笑:“本王以为,这事您问宋妈比问我有用得多。”
王公公无言以对,端在手里的茶杯一时也有些拿不稳,往桌上放下不下心碰到那卷圣旨方才安心许多,立马站起身子拿起圣旨就道:“既然如此那咱家就说说第二件事,镇国王,接旨吧。”
孙景成将手放在腿上轻轻拍了一下,语调放缓许多:“本王的腿还在恢复中,不能跪。皇上应该不会介意的吧?如果他为此动怒,那我下回接旨时一定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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