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水自流的话,郭奉义的脑筋急转,作为一个吉春的老坐地户,他自然是听过“九虎十三鹰”的诨号,这伙人偷蒙拐骗几乎是无恶不作,据他所知,最后好像是因为投机倒把被送进了大牢,等等,投机倒把!此刻的郭奉义冷不丁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只见郭奉义脸色有些复杂的看向了水自流,然后说道:
“我明白了,你们是想用我的名声,帮你们以低廉的价格入手名贵的君子兰,然后到时候再借我的渠道,以高价卖出以获利!”
作为一个北方爷们儿,纵然是知道面前这伙人是吉春的大混子,也本不该这么怂的,换他刚起家的时候,遇到这种事情,郭奉义没准儿就冲上去掰一掰手腕了,左右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东北人的彪悍可是融在了骨子里的,向来都是能动手就不哔哔。
可是自打积累起了财富,郭奉义变得格外的惜命了起来,赵本山的那句人死了钱没花了,看似调侃,实则是很多有钱人的心声,毕竟没谁想要在自己归去之后,别人花着自己的钱,搂着自己的婆娘,打着自己的儿子,那是彻头彻尾的冤大头。
水自流和骆士宾听到郭奉义的话后,相视一笑,然后骆士宾开口说道:
“响鼓不用重锤,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们哥俩也没啥好瞒你的,没错,我们打的就是这个主意,相信郭老板看到我们两兄弟这么落魄,也动了恻隐之心,绝对会帮我们兄弟一把的,您说是不是啊?”
这种话平时都该是水自流说的,但是自从骆士宾和水自流掀开了底牌,他的眼里已经愈发的不将自己的这个曾经的大哥放在眼里,像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他已经习惯了抢在头里,而水自流好似对他的这种行为也视而不见,彷佛在刻意的放纵,这不禁让骆士宾更加的得意忘形。
水自流看着骆士宾的举动,嘴角勾起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自己曾经的跟班儿在那里嚣张跋扈。郭奉义沉默了一会儿,最后把牙一咬,开口说道:
“我的凤冠花卉公司正要在吉春市召开一次君子兰展销会,就在斯大林大街我租的那家百货商场,到时候吉春市养花的高手汇聚一堂,会分出个子丑寅卯来,我负责花的品鉴工作,会把这些人送来的花分出甲乙丙三个档位,这也是变相的帮他们打响知名度,让他们的花能够卖上高价,所以来的人一定是很多。
鉴定出来的甲等花,一般能够卖到五万打底的价位,乙等花的话,一到两万,哪怕是丙等花也能卖到几千块,你们二位老大如果想要入手君子兰这个时候就是最佳时机,到时候我会给你们打暗号,帮你们把甲等给压到乙等,乙等压到丙等,方便你们入手,不知道两位老大意下如何?”
骆士宾听了郭奉义的话,眉头微微一皱,然后开口说道:
“郭老板不能直接把甲等给压到丙等吗?那样我们岂不是赚的更多?”
水自流站在骆士宾的身后,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隐晦的瞥了一眼水自流,这时候就见郭奉义面带着苦笑说道:
“这位老大,在吉春玩儿花的就没傻子,甲等花我可以给他挑出瑕疵来,故意压到乙等,但是这可掩盖不了它是好花的事实,而要压到丙等那可就离了大谱了,这会让人质疑我的不专业的,是会砸招牌的,我相信二位也绝不会想看到这种局面,毕竟二位本身就是奔着捞钱来的。”
郭奉义的话说的很实在,即便是骆士宾也挑不出理来,最后只能是点头答应,三人最后定好了暗号,约好了地点之后,水自流和骆士宾这才放他离开。
此时的郭奉义很无奈,他很想有人在自己身边保护他,哪怕是支付高额报酬也在所不惜,可是他不能这么做,真这样做了,惦记他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了,因为那也实在是太过招摇了,只会让他陷入更大的危险中去,此时的恶性桉件频发,作为花王的郭奉义又怎么可能没有耳闻呢?在巨额的利益面前,人人都血脉贲张了。
至于说让官面儿的朋友出面,帮自己摆平这件事情也一样不能,因为这两个人说话办事实在是太有分寸了,一没动手打人,二没敲诈勒索财物,就算是想给这两个人定罪都定不了。
而且一旦给这两个人定了罪,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同伙?这要是给自己堵在哪个旮旯胡同,直接给自己续上刀子,自己可真就亏大了。所以无奈之下,郭奉义只能答应帮这两个人打配合。
此时打废弃工厂里出来的三人,丝毫都没有察觉,有人一直坠在他们的身后,刚才三人的谈话,一字不落的都被这个人给听了个真着,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叶晨。
叶晨自打水自流和骆士宾出狱之后,就一直跟在二人的身边,他在情满四合院的世界,可是当了十来年的侦察兵,对于伪装侦查实在是太门儿清了,而且即便是退伍之后,也是直接被分配到了刑警队工作,对于蹲点儿嫌疑犯,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子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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