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想挨打，挨狠打

    没消气……

    吴轻钩又摸了摸自己红肿的眼圈，可怜巴巴又诚心诚意地撅起肿了好几圈的热乎乎的腚来:“那，爸爸再打一顿？”

    齐楚杰噗嗤一声笑了，然后转身回屋拿出行李箱，打开，把一样样东西摆出来。

    吴轻钩看着带有享誉全球的大学logo的文具和纪念品，他最喜欢的拼图和乐高，他心心念念的签名和球鞋……，眼泪又掉下来了。齐楚杰对他这么好，他拍着胸脯保证的事情，却连区区五天都坚持不满……

    齐楚杰把东西装起来，把箱子拉好链:“我不是回来查岗的，我是回来送惊喜的，没想到你先送了我个意外收获。”

    吴轻钩再次认错:“我再也不敢了……”

    齐楚杰道:“行了，尿也尿了，打也打了，礼物暂扣，表现好就奖励，表现不好就暴揍。”

    吴轻钩应了声是。他活该，齐楚杰兴致冲冲给他带了一箱子惊喜，回来看他喝得醉醺醺，没有当场动手往死里抽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齐楚杰道:“每天去旗杆下领读国学经典，一个月。”

    吴轻钩应了声是。这是惩罚，这次是领读，下次就是罚跪，这是警示，他心里明白。

    剩下的水，三天内喝完。

    吴轻钩喝过这两件水之后，好多天不想喝水。不仅是水，提到喝酒，就想到这两件水，和那些喝到想吐的感觉，和对喝酒这件事深深的恐惧和害怕，后期聚餐吃饭的时候，不管同学朋友再怎么揶揄笑话嘲讽激将，他说不喝，就是不喝，真就再也一滴都不沾。

    那三条裤子吴轻钩真穿了一年多，穿到高考结束，天冷了裤子里加秋裤，天热了挽起裤腿来凑合着。每天穿着这三条裤子，吴轻钩既觉得羞耻脸红，也深刻牢记教训，牢记那三百皮带的滋味，他再不敢喝酒，再不敢侥幸，更不敢再试图蒙骗过关。

    在学校，吴轻钩自己站了一个星期。齐楚杰并没有让他站着，是他自己挨了皮带，屁谷疼得紧，坐不住。

    有齐楚杰守着，吴轻钩表现很好，很快把奖励一样样挣了回去。有了这一次，齐楚杰也又故意试过两次查岗，并没有再抓住吴轻钩，看来是真的改好了。

    时间过得飞快，吴轻钩挨了齐楚杰几顿好打，又受了齐楚杰几顿狠整，以不可置信的速度，痛改前非，彻底告别过去，摆脱惯性，不再摆烂，不再躺平，不再混天，踏踏实实努力学习起来。大大小小的坏毛病，抽烟喝酒，再也不敢；打架闹事，更是连想都不敢想；泡吧打游戏，更是连提都不必提。吴轻钩每天的时间，全都用来学习还远远不够，哪里还有心情干别的去？

    吴轻钩本就聪明，现下浪子回头金不换，各科老师全都倾囊相授，自己又勤勤恳恳地奋发学习，经过了高二半年的刻苦和暑假里有针对性的补习，高三开学后，居然在班里连续拿了几次第一，在学校排名稳在前十。齐楚杰又高兴又因为，给他做好吃的不算，还承诺想要什么奖励都答应他。

    齐楚杰给吴轻钩煮了冰糖雪梨水，从厨房端出来，看到吴轻钩跪在地上，低着头。

    齐楚杰放下碗:“又惹什么事了？这是要自己招？”

    吴轻钩摇了摇头，说没有。

    齐楚杰不解:“那你这是要做什么？”

    吴轻钩抬头，坚定地对视齐楚杰的眼睛:“爸爸，我想挨打，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