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简单认识一下，微信上把钱一转，杜鹏飞就开始介绍这间录音棚。

    彭向明有点懵。

    他不耻上问。

    又一次控制不住地有点脸上发热。

    齐元还想留下看热闹，似乎是想听听彭向明到底想录什么，到底还是让赵建元给拽走了——彭向明这一录上午是结束不了的，赵大少可是分分钟几万块的人，哪有功夫在这儿陪着听哆来咪发？而且彭向明在这忙，他也正好带齐元去做点爱做的事儿。

    彭向明简单熟悉了一下站位和麦克风的收音位置，两人就准备开始先试录一遍。

    对方无语，把耳机重新带上，选了从头播放，片刻后，停下，摘了耳机直接就开唱，「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他也不是男中音，有点美声的感觉，但这一嗓子一出来，彭向明立刻就知道什么叫「专业」

    「切！少来！你俩真油腻！中年老男人！」…………电话一打通，人很快就见着了。

    杜鹏飞摸摸鼻子，犹豫了再犹豫，最终还是没忍住，「哥们，我知道你学电影的，不专业可以理解，但是……你这换气我就不说了，你音准也有点问题吧？你学过发声没？气息也没练过吧？」

    顿了顿，他又说：「别的都不挑，至少你的声音得稳呀！声音不稳，你就……你既然是作者的话，难道还不明白，你自己唱的根本就表达不出你想要表达的东西？」

    找到二号录音棚，敲开门，已经有人在里面等着了。

    大家见了面，简单认识了一下，得知要用录音棚的人是彭向明，她的眼神儿在彭向明和齐元脸上转了一圈，似笑非笑。

    「很差吗？」

    对方继续皱着眉，「这不是差不差的问题！你这歌我没什么印象，曲子倒是挺好的，但你唱的，我听着……感觉你就是肉嗓子在唱，没学过声乐，对吧？你这样……得了，你自己过来听听吧！」

    他有点弱弱的，「我唱的……很差吗？」

    「哥们你是……学美声的？」

    彭向明特不好意思地走出来，带上耳机听回放。

    彭向明的脸腾的一下就红起来了。

    等他俩走了，彭向明先把自己的手机关了机，寻思这就开录呗，结果杜鹏飞见状有些诧异，问：「就你自己？你不找个专业的人帮你听着？也没伴奏？」

    了。

    之一了。

    来的是挺干净清爽的一个女孩，叫赵明芳，学民族的，个子不高，也就一米六零吧，长的很有古典的味道，鹅蛋脸，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虽然比起齐元这种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准明星差了丁点儿，但放在音乐圈里也算是罕见的美女了。

    小样而已嘛！结果试录刚一开始，杜鹏飞的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

    赵明芳指挥着把车子停到一个不碍事的地方，然后就带着三个人直奔音乐学院教学楼的小录音棚。

    杜鹏飞一看这家伙是什么都不懂，只好解释了一下——你录成什么样，总得有个人帮你听着，给提提意见、调教下风格什么的吧？行业里，管这个人叫监制。

    他听着，觉得还挺好的。

    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

    「哈？」

    「不是，我学录音的，高中的时候学过一段美声，我唱的当然也不专业。不过说实话，你要是录了纯粹自娱自乐，那没问题，唱几遍，拣发挥最好的，拷走完事儿。但你这要是在录小样，要往什么唱片公司投稿，我就建议你最好找个专业点的来唱。」

    据说高中的时候跟齐元的关系特别要好，大学又都在燕京上，彼此经常有联系和走动，算是齐元为数不多的「闺蜜」

    这两天扒谱子的同时，彭向明也练了不知道多少遍，自己感觉唱得蛮好，虽然比不了原唱的那种风范和气韵，但他自己感觉也足够用了。

    彭向明在玻璃墙的里头唱得特别投入，结果唱完了，见杜鹏飞一脸无语，打开门出来，他问：「怎么了？有问题吗？」

    对方无语片刻，反正收了钱干活，就干脆也不多嘴。

    一边走，赵明芳还一边介绍，说：「听说是大前年才刚换了一套新设备，效果好着呢！我找的那师兄水平也特别好，人也挺热情的，都打好招呼了，你们绝对放心，就是他们的规矩，得先给钱。」

    赵明芳介绍说叫杜鹏飞，录音系的大四师兄。

    彭向明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必要，就直接说：「没事儿，我也没伴奏，也没监制，就录完了我自己听回放，满意了就过，不满意重来！就一个小样。」

    彭向明说：「那没问题。」

    彭向明挠了挠头皮，心说：好吧！看来这份钱也没那么好省！还是得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