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肮脏的木板房区,安丽娜家门口,三匹疾行中的战马在咴咴的鸣叫声中停下来,马蹄踏溅的泥污四处喷射。
不等战马停稳,维克托已经纵身从马背上跳下来,双脚落地的那一瞬间,挂在腰际的托卡列夫已经到了手里。
“瓦连卡,你们两个去后面,”朝跟随前来的两名士兵做了个手势,维克托语气沉稳的说道。
“是,”两名士兵拨转马头,绕过木屋,朝屋子后面去了。
木屋门口上,两个枯瘦如柴的孩子正在地上摆弄着几根木棍,看到快步走来的维克托,留着一蓬枯草般头发的女孩站起身,眼神呆呆的看着他,一只满是泥巴的小手凑到嘴边,像啃鸡爪一般的啃着一根手指。
维克托从两个孩子身边绕过去,一脚将松松垮垮的房门踹开,面无表情的闯进屋里。
破烂的屋子里充斥着一股霉味,尽管屋外阳光明媚,可屋子里的光线却是昏暗的很。
就在正对着房门的位置,有一张木板和石头搭建起来的简陋床铺,有些神经质的中年男子就坐在床边上,看到突然闯进来的维克托,男子就像是受了惊吓的鸵鸟,嘴里怪叫一声,一屁股从床上滑落下来,双手抱着头趴在地板上,连声喊道:“啊,我认罪,我认罪,不要打我,不要杀我……”
维克托的目光从中年人身上一扫而过,落到了另一侧角落中的两个女人身上。两个女人正是安丽娜和她的母亲,适才两人显然是正在和面粉,在她们面前的案板上,还有没有揉好的一团面粉——在舍普琴科沃,面粉可是不便宜,估计是她们用苹果换来的。
看到门口的维克托,安丽娜的母亲一脸的慌乱,沾染了面粉的两只手都开始不自觉的颤抖。安丽娜倒是显得冷静许多,她的脸上更多的不解和困惑。
“瓦维拉在哪儿?”维克托朝后窗的方向看了一眼,从他的位置看出去,可以看到一名士兵正从马背上跳下来。
他大声问了一句,随即便快步走到安丽娜身边,一边给她使着眼色,一边继续大声说道:“说,瓦维拉在哪儿,他勾结瑟奇亚克游击队的人,出卖了自己的良心,我们必须立刻对他执行死刑!”
听了他这一番话,安丽娜的母亲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却对维克托使得眼色毫无察觉。
安丽娜同样没有察觉到他的眼色,这女孩原本脏兮兮的小脸似乎白了几分,两片嘴唇也开始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快说,瓦维拉到底在哪儿?!”维克托又上前一步,一把握住安丽娜的手腕,一边使眼色,一边大声说道。
“不不不,我哥哥不可能会勾结游击队,”安丽娜突然发疯般的叫了起来,“他不可能会勾结游击队的,他……”
“闭嘴!”维克托恼了,他一把甩开安丽娜的手腕,正想开口告诉她,赶紧去通知瓦维拉逃走,就听到咔嚓一声响,后窗方向的一整面墙壁陡然被一股大力扯得脱离房子,原来的墙壁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口。
“哇!”尘土弥漫中,身后房门的方向传来孩子的哭声。
维克托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门口只剩下那个枯瘦的男孩在嚎啕大哭,而那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却正穿过泥泞的街道,朝不远处的棚屋后面跑过去。
不知为什么,维克托的心里突然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他松开安丽娜的手腕,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点了一支,径直走到破损的墙洞旁边。
“大士同志,找到人了吗?”被称作瓦连卡的士兵从洞口中钻进来,四处看了看,问道。
维克托装模作样的摇摇头,说道:“咱们就在这里等他,这家伙总会回来的。”
瓦连卡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朝抽泣着的安丽娜看了一眼,直接转身从墙洞处钻了出去。
维克托将烟卷夹在指缝间,就近找了个木墩坐下,随后便开始盯着墙洞外的一株枯树发呆。
是的,他并不想要抓捕甚至是枪决什么该死的瓦维拉,这不仅仅是因为他认为对方是冤枉的,主要还是因为他是安丽娜的哥哥,在他的心里,对安丽娜这个女孩,始终是抱着一丝愧疚的。
作为整天和这些流放囚犯们打交道的警察,他很清楚瓦维拉平时很少回这个家里来,这家伙喜欢同营地内的一伙年轻人鬼混,所以,要像抓他的话,最正确的方式应该是到他的那些狐朋狗友家里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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