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顾忱走了几步,平静说道:“朕看看你的伤口。”
他果然已经知道路上发生了什么事了——这个念头自顾忱心中一闪而过。他微微错后一步,转过身面对着萧廷深,微微行礼:“劳陛下费心,臣没事。”
萧廷深挑起眉,明显是不相信的模样。顾忱索性用力活动了一下右手,转了一圈还挥了一拳。他明显感觉到被层层布条裹着的右肩传来一阵剧烈疼痛,但依然向萧廷深笑道:“臣真的没事。”
萧廷深还是没答话,只定定看着他。少顷才缓缓开口:“衣服解开。”
“陛下,臣无事。”
“解开。”
“臣——”
萧廷深失去了耐性,猛地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扯顾忱的腰带。顾忱慌乱之中向后退去,足跟踢到了床榻,两人一齐跌在床上,滚作一团。
“别乱动!”萧廷深低声喝道,“朕不想伤你。”
他硬是把顾忱按在了榻上,一只手粗暴地扯开了他的衣服,露出裹着层层叠叠白布的右肩。顾忱生怕他去扯,连忙向旁边躲,一边躲一边说:“皇上您看这不是包得好好的?”
萧廷深险些被他气笑了:“你把朕当傻子玩?你身上有伤还强忍着,以为朕看不出来?别乱动!”
他又暴喝一声,手上用了几分力,连同腿也用了力,硬是把顾忱夹在了自己和床榻之间。他懒得再听顾忱废话,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白布,狰狞可怖的伤口顷刻间暴露在眼前。
萧廷深气得音调都变了:“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他瞅着那道伤,心疼得手微微发颤:“江崇不是保护你吗?就保护成这个样子?赵仲齐不是大夫吗?他是怎么给你上的药!?一群死人吗!?”
顾忱越听越是不对,生怕他一怒之下把江崇和赵仲齐都砍了,连忙说道:“不怪江副统领和赵大夫,是臣自己没注意才裂开了。”
萧廷深瞥他一眼,扯了扯嘴角,拿出一个青釉小瓷瓶,口气十分不善:“老实点,朕给你上药。”
顾忱脸腾地一下红了:“陛下,这不合礼法——”
“你给朕闭嘴。”
萧廷深粗鲁地拔开瓷瓶的塞子,倒出一些粘稠的、金黄色的ye体。顾忱不由得心一抽——他在赵伯庸那儿见过这种药,那位老大夫花了小半年的时间才凑齐药材,又花了整两个月才配置成功,然后没舍得用,卖了,据说一瓶就价值百金。
这么贵重的玩意儿,萧廷深竟毫不心疼,随手一倒就倒出大半瓶,看得顾忱直皱眉——光是他手里这些,只怕都能值几十两黄金。
“……皇上,”顾忱语气虚弱,“……这太贵重了。”
萧廷深用恶狠狠的眼神把他钉在了榻上,随手就把这几十两黄金全抹在了他的伤口上。力道不轻不重,薄薄一层,涂得很均匀。一边涂,萧廷深还一边皱着眉观察他那道伤口,眼神Yin森森的十分不善,眼底还压抑着怒气。
他手法实在熟练得很,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帝。顾忱常年在边境摸爬滚打,受伤是家常便饭,然而扪心自问,他上药的手法只怕都比不过萧廷深。
他明明应该是尊贵的皇子的。
顾忱注视着萧廷深那张英俊的侧颜,心头忽然涌上一点怜意。不知他小时候要遭过多少罪,受过多少伤,自己处理过多少伤口,才能练出这么熟练的手法?再联想起赵仲齐所吐露的事情,顾忱的心不由自主微微一软:“陛下,臣自己来吧。”
萧廷深一声没吭,也没理他,轻柔又迅速地上好了药,接着干净利落地给他包扎好了伤口。做好这一切,他才看了顾忱一眼,向床榻抬一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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