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
面对情绪激动的死者朋友他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却只洋文拽拽:“wow,unbelievable。”
连翰:……
连翰:“你真的有点奇怪,怪得我有点怕。”
“不是,我的意思是……”凌青正想怎么掩饰一下自己的唐突,物业中心的门骤然被拉开,易成礼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冲着看过来的人一笑:“我有打扰你们吗?”
“没有。”连翰连连摇头。
易成礼看着凌青,拍了拍手上的黑灰问:“葬礼要开始了,你去吗?”
“哦,我应该去的。”凌青趁机起身把文件夹放回原位,对着连翰道谢说谢谢他的配合。
连翰看着他们要走,皱眉问:“什么葬礼?你们的亲人去世了吗?”
“不是,是小区里面的业主。”易成礼看着他眼睛里的红血丝和苍白的脸色,安慰说:“你先睡一觉吧,现在对你来说休息最重要。”
凌青抬手指了指物业中心的休息室:“床已经铺好了,这里很安全,外面的丧尸进不来,你放休息一下。”
连翰见他们要走,连忙叫住他们问:“有充电器吗?我手机没有电了。”
“停电了,就是有充电器也没用。但是那边的桌子上有个充电宝,虽然我不知道还有没有电,你可以试一下。”凌青道。
“好的。”连翰点头。
两个人并肩走出物业中心,凌青看着易成礼手上的黑灰道:“你应该先去洗个手的,这个煤炭灰弄在衣服上就不好洗了。”
“他们说葬礼准备好要开始了,我忙着叫你就先过来了。”易成礼从口袋里拿出一张shi纸巾将手擦干净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而且我有点担心。”
凌青被他说得眉头一皱:“不要说得这么rou麻好吗?我就带他吃个饭洗个澡,有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我想起来,他和那个张凌宇在学校里没干过什么好事。属于那种有钱不把别人当回事的公子哥。”易成礼看着他,“你太老实了,很容易被这种人欺负。”
凌青沉默了两秒钟,伸手推了推下滑的眼镜,转头看向他:“不好意思,我一点都不老实。”
易成礼:“哦?你刚刚跟他说什么了?”
“问了几个问题而已。”凌青一笑,“总不能让危险人物留在小区里面吧。”
易成礼看着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音:“好吧。看上去是我担心太多了。”
“那易总呢?你说他们因为有钱所以不把别人当回事,易总应该比他们更有钱吧。”凌青走到参加葬礼的最后站定,压低声音问:“易总也不把别人当回事吗?”
易成礼听得眉头一挑,跟身边的业主打完招呼之后才微微偏头对着凌青说:“我的不把别人当回事和他们不一样,我很忙没空欺负别人,也没那么无聊。”
凌青喔噢一声:“听上去品德高尚。”
易成礼还想说什么,但是这个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大鼓响,大家都安静下来,表情肃穆,眼睛看着前方。
葬礼要开始了。
三位逝者的身体已经放进了水泥棺材里,衣服也换成了新的,是大家努力给他们的体面。
原本王玛丽还想请唢呐哥吹一曲,热热闹闹送走自己的妈妈还有张大爷和那位不知名大哥,但是由于前一天晚上唢呐哥体力透支,今天肺疼无比只能敲大鼓,这个节目只能无奈取消。
虽然如此,大家还是坚持要仪式感满满,信教的邻居该念经的念经,该作法的作法,都用自己的方法希望逝者走好。
什么都不信的普通业主就用废纸折了纸花和元宝放在盆子里烧到另外一个世界,希望他们先凑活着用,实在不够就找天地银行先贷款一下子,以后再补上。
秦大力这个保安诗人作为物业代表发言,声泪俱下激情澎湃就差哭麦,跟他一比,王玛丽女士作为受害者家属的悲伤都逊色些许。
这些天被大家默契逃避不提的死亡话题再也无法忽视,就连路灯上挂着的庆祝新年的红灯笼都染上了悲伤沉重的气息,就连风吹来也不怎么晃动,像是也在低头默哀。
虽然大家表面镇定,但看着那三个水泥管材,心里都在想如果里面躺着的是自己的亲人或者是自己呢?
即便身边的人一直打气互相鼓励,但是死亡的刀就悬在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情况会怎么样,也不敢去想接下来会怎么样。
有些人甚至开始羡慕已经死去的人,起码不用活在即将死去的恐惧里。
就在这个时候,王玛丽作为唯一在场的受害者家属站了出来。
她非常明白自己的妈咪是个爱热闹的老太太,就算是葬礼她也不会愿意大家都在哭,所以她拿出了家里老太太跳舞用的小音响。
小音像是充电的,她一按播放里面就响起了王阿姨生前最爱的那一首广场舞神曲,进行一些灵堂蹦迪的行为。
阿姨联盟的老姐妹更是眼含热泪,拉开阵仗做好准备,开始跳和老姐姐一起跳过上百次的那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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