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27日,列日整座城市都沉浸在欢乐之中。
街上的酒吧人满为患,从早到晚都在庆祝,标准列日又夺冠了!
他们在比甲冠军附加赛的最后一场,在杜弗拉森球场,一球战胜了安德莱赫特,连续两年获得比甲冠军。
安德莱赫特并不被列日人喜欢,连续两年把安德莱赫特压在第二的位置,让列日人非常满足。
王诺走在街上,能感到到处都是涌出来的欢庆人群,他们高声歌唱,互相搂着肩膀,热闹得像二月份的狂欢节。
有人注意到王诺身上的球衣,会亲昵地凑过来拍拍他的胳膊,拉着他一起唱——
“混血弗拉芒杂碎们感受到了吗,来自列日的重拳,南部的叛徒,哭泣吧雅各布斯!”
“红军(标准列日)升起,伟大的,卓越的,不可战胜的!”
比利时国内瓦隆人和弗拉芒人矛盾重重,在弗拉芒人眼里,瓦隆人懒惰贪婪,天生闲散不愿意工作。
而瓦隆人则认为弗拉芒人都是jian邪肖小,没有骨气,在历次历史事件中一言不合就投降。
布鲁塞尔作为夹在中间的缓冲地带,虽然是首都城市,但在两边都讨不了好。
王诺曾在布鲁塞尔踢球,但此时他是标准列日的青年队员,于是他朝他们微笑,和他们击掌。
一路上如此三番,比约定时间晚了一些才到达青训基地。
穿着淡蓝色衬衫的U19梯队体能教练范博尔已经等在大门口了。
看到王诺从远处飞奔过来,他使劲拍了拍手,“快点,就等你一个了。”
王诺跑得气喘吁吁,“抱歉先生,今天街上太热闹了,耽误了点时间。”
“进来吧。”范博尔朝身后一努嘴,示意王诺跟上来。
两人穿过挂满各种球队荣誉的大厅,从大楼的侧面出去,又穿过两块训练场,便到了康复中心。
这里负责体测,门口已经聚集了三个年轻人了,两个白人,一个黑人,很明显他们都在等王诺。
于是王诺再次表示了歉意。
“你好啊亚洲小子,日本人?我喜欢你们的动漫。”
其中一个高个子白人看着王诺,眼睛闪闪发亮,显然有些误会。
王诺摇了摇头。
“韩国人?”他显得有些失望。
“中国人。”王诺回答道,“我叫王诺,在布鲁塞尔踢过一段时间,春天时才搬到列日。”
“哇哦,真酷,中国人,你可真有胆量,竟然说自己来自布鲁塞尔,要是早两年你可不能这么说,你会被孤立。”
“不过还好,现在他们不在乎了,标准列日又拿到了冠军,谁也不会为难手下败将,不是吗……嗯?”
高个子青年有点口无遮拦的意思,遭到范博尔眼神警告后才收敛起来。
看到范博尔走远了,又继续说道,“开个玩笑,我叫伊赛尔,来自法国。”
还没等王诺发出疑问,伊赛尔便急不可耐地继续开腔了。
“不要大惊小怪,从法国来很正常,这一点也不奇怪,人们总是看轻比利时的青训,认为这里的青训就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自生自灭。”旁边的黑人球员插嘴道。
“噢,对,自生自灭,还有一种说法是比利时的年轻新星都由别国培养——‘把蛋放在别人的窝里’,事实是这样吗?嗯?很显然并不是!”
“标准列日今年为青训投入了600万欧,数字不会骗人,这里的青训变了,我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而非耳朵听到的,比利时的俊彦并不需要去荷兰法国或者是德国!”
“可现在大家都不懂,法国年轻球员为什么不能来比利时?法国的青训队伍已经拥挤得像超市里的番茄筐,适度竞争很棒,但竞争太激烈未必是件好事,只有我们明白了这一点,所以只有我们是聪明人!”
说罢,伊赛尔看着王诺和另外两个伙伴,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
“知道吗,法国并不是那么好混,我以前在马赛,在大名鼎鼎的……”
“喂,安静。”范博尔已经走了出来,他狠狠地瞪了眼伊赛尔。
直到伊赛尔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这才朝王诺他们勾了勾食指,并强调道,“记住你们今天的任务是体测而不是闲聊,谁在里面多嘴我可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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