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们理解他们自己以及他们那类人,正如只有灵魂理解灵魂。”——惠特曼】
荆素棠做过一个梦。他不记得是哪一天,梦会重复。梁悦颜拥抱他的那一天他做过,梁悦颜向他发出葬礼邀请的那天他也做过。
有个人从后面狠狠地贯穿他。
那个人和噩梦里那些粗暴的人不一样。因为他们永远不会在他的膝盖下方软枕,也不会像这样在他最敏感地位置用缠绵的力度研磨。他感觉到后面的人在注视他,注视他的反应。
那个人像是会读心。
荆素棠回过头,她墨黑的眼睛是温柔的深潭,就像一汪比他的体温高出恰好0.1摄氏度的温泉,只要泡进去,所有他经历过的侮辱和伤害灰飞烟灭。
他只想溺死在那片深潭里面。
他没有不情愿,也没有半点屈辱。
他希望被这样征服。
他甚至在努力迎合,让它来得更深入。这个动作激励了她,她遂他所愿狠狠地顶了几下胯,荆素棠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快到了。
她扶着他的腰,低下头,像要吻下来。这个梦总会在这里停止。他会从懊恼和不甘里醒来,然后他会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渴望。
她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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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的计时到第六个小时。凌晨两点。
床单的皱褶里发出急促的喘息声和滑腻的水声,梁悦颜从被子里钻出来,她的额角闪着星光似的汗珠,凌乱的头发贴在脖颈和胸前,贴在荆素棠的耳边,她喘着气,眼神里却丝毫没有疲惫,刚好和他的喘息在同一个频率上,她说:“好热。”
梁悦颜拨开被子,修长漂亮的手指shi漉漉的,透明的ye体像她平时戴在手上薄薄的橡胶手套,要滴不滴的,是体ye和润滑ye混合之后独有的质感。比起几个小时之前的她,她恣意了许多,比如她直接把黏在身上的连衣裙脱掉,扔在地上。
黑色的连衣裙下面是黑色的内衣和内裤。内衣拢着她的双ru,ru沟若隐若现。她再次贴上来,荆素棠闭上眼睛,没有阻滞相贴的皮肤调动起全身所有的感官,他接近呼吸停止。
“抱住我。”梁悦颜说,即便咬字含糊,仍像是一个强硬的命令。
荆素棠犹豫了两秒,伸手圈住她赤裸的腰。
梁悦颜吻上来,荆素棠下意识地张开双唇,她用力咬住,这是奖励。她没法控制好力度,在表格里该如何形容——去他妈的表格——咸腥的ye体流进嘴里,是谁被咬伤了,无所谓,只要这个吻在继续,血流光了也无所谓。他的诡异的梦成了真,但如果这是现实,又比他有过的梦更加荒诞。
她shi漉漉的手往下。
荆素棠带着哭腔,在亲吻的间隙里他对梁悦颜说:“不要停,好不好?”
他以为他的梦会一直进行下去。
梁悦颜扩张到三指,她也许是天生的研究者,对一切只需稍加点拨便驾轻就熟,尤其在控制他的欲望这一点上。荆素棠几乎骑在她的身上,她的指尖在他体内不停顶弄,他因此颤抖,他想要更多,她一直注视着他,每一秒她都在确认他的快感仅由她在支配。
荆素棠握住梁悦颜的手腕,把一支按摩棒塞进她的手里,他随便从那个木匣里拿出来的,甚至都没看尺寸。她睁大眼睛看这这支她握不紧的东西,触电般地松开手。
“你明明想这么做。”荆素棠的眼眶发红,他死死地盯着梁悦颜。
“想。”她不说谎,“你的样子很可爱。”
没等荆素棠回答,梁悦颜便接着说:“您会痛。所以不行。”
“不会的。”
“会受伤。”梁悦颜说,她此刻认真的样子和清醒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荆素棠别开眼睛,不敢看这个时候的她。就在这时他想到那本病历,她因为她不想要的性受伤,就算被药物占据理智她也谨记这一点。她因此克制。
不会有一个时刻比现在更让他想要献祭他的灵魂。
他虔诚地亲吻她的额头。梁悦颜愣了一下。
“你帮我扩张过了,不是吗?”荆素棠轻喘着说,这话听上去更像哄骗——他从最好的老师身上学到,他尽量让自己听起来不那么急不可耐,在梁悦颜面前他没办法忍住,尤其在她亲吻他之后,“放进来就好,慢慢地……放进来。”
荆素棠握住梁悦颜的手腕,扣住她的手指,打开按摩棒的开关,他笨拙地指引这位优秀的学生。
被注射了药剂的人是梁悦颜。
当下失去理智的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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