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惩罚我,既不准我满足我的欲望,又使得我有罪的欲望燃烧得狂炽。”——亚伯拉】
荆素棠点点头,他照做了。和她想的一样,她用这种语气对荆素棠说话时从来没有被拒绝过。
话说回来,他从没有拒绝过她的请求或是任何举动,她因此不断试探着能够有多靠近他的界限,她似乎还可以继续不动声色地试探下去,用在她看来已经接近触碰道德边缘的方式。她不禁好奇他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情面对自己。
不远不近的距离,刚好足够梁悦颜仔细感觉对方的气息,呼吸放慢之后嗅觉会变得灵敏,他身上隐约的清新的草木香气令人上瘾,然后她看见他手腕上的银链子摆动。阳光从教堂背后的高塔顶端照过来,透过神圣的十字架右上角,照亮他那条银链子和他的眉眼。梁悦颜想,她是一个早就死掉的人,如果人间存在任何美好的、值得贪恋的东西,他现在活生生地就站在她的眼前。和她十岁的时候遇到的那只脆弱的小猫重合。梁悦颜又想,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这么干净漂亮的人。
她没有收敛直勾勾地看着荆素棠的目光,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这样看人,这么看人会让人不舒服——死掉的父母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之后她收敛过,未果。人很难压抑本能,和本能斗争往往屡战屡败。所以她遵从。
梁悦颜把荆素棠头上一缕乱掉的头发梳到它应该在的那一侧,她想,连头发都好看。
她的凝视还是触碰让他不舒服了吗?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他的脸很红。可能是被晒红的吧。梁悦颜依然在看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太……太冰的话要告诉我。”荆素棠突然开口。
“不会。倒是怕你的手太冰。”他细心地没有让冰块在任何一处停留太久,代价是荆素棠捏住冰块的指尖已经冻得发白,梁悦颜早就看到,她收回停在律师先生脸上的目光,从他手上接过冰块,草草放在被打过的那半边脸,刺痛来得猝不及防,梁悦颜下意识地皱起鼻子,荆素棠很快地把冰块又接回去。
“还是我来吧,”荆素棠忙说,他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歉疚,“是真的破皮了,碰到水会疼的。”
“喔。”
荆素棠还是捏着冰块,细致地贴到她的脸上,皮肤的触感很轻,换言之有种莫名的痒感,像猫收起了利爪,用掌心软乎乎的rou垫在脸上蹭。
“对不起。”荆素棠说。
“打我的人已经对我道过歉了。”梁悦颜问,“您什么也没做错,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能言善辩的律师先生被简单的问题难倒,再一次。有一瞬间梁悦颜不忍心再问他比这更难回答的问题。梁悦颜再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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