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才恨不得当初应当同变脸师傅拜师学艺,学的这门功夫以后走江湖出社会也不担心吃亏了。
有人要是对你凶,你就摆张哭丧脸软下阵叫她放过你,若有人对你哭诉委屈,你变个微笑同情耐心的表情,叫她觉得你理解她。
可如今我只能极力扯着僵硬的嘴角,尽量装出理解温顺的小辈姿态,朝安帅的妈妈走过去。
见到我后,她立即伸出双手紧紧抓着我的手,一边故意扭着头冲里边的的人喊:快快快,快点劝劝他,叫他不要再胡闹下去了。
阿姨,你先别激动,我尽量试试,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至于能不能让他回心转意,还得他那边自己决定。要他真铁了心,我也没办法。
为了避免事后他们将所有责任推到我身上,我只好先如实坦白。
我明白的,我明白的,你先快点进去劝他。大概是慌不择路,她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我这里,因此不得不妥协一切顺从我的意思。
她是不是对我太有信心了?
还是一早就认定我能让她儿子回心转意?
心里叹息一口气,看见安帅的父亲居然也感激的朝我点头,我心里更觉得内疚。
先不管是不是我害的安帅有出家的念头,至少我可是将他们儿子推下楼的人啊,居然此刻他们还要同我道谢,这个忙怎能让我不答应帮?
傅惟其走过来,同我说要陪安帅的父母下山休息,毕竟上了年纪,不便于继续待在山里,这里不彼此城里,皆是蚊虫蚂蚁,还不止,总不能一直待在庙里,好在下边有个小镇,他们打算先去那里找个旅馆休息。
同我说傍晚过来接我,要我先做好安帅的思想工作。
一开始我不大乐意,一想到要同安帅独处这么长时间,心里怪别扭,可看见安帅母亲那泪汪汪的红眼睛,我就于心不忍,结果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我前脚踏进那间房,回头看见傅惟其已经同安帅的父亲劝伯母出去了,大概是刻意让我同安帅独处一室的。
老实说我向来不喜欢进寺庙佛堂这类的地方,总觉得那是心里有愧疚或是过大的期望才会到那祈福或祈求佛主宽恕的。
加上市里那几间有名的寺庙往往挤满人,印象中只有小时候同父母除夕那日去过一次,在庙里被来上香的善男信女的香火呛出眼泪鼻涕,又被香烛烫伤过,因此心里早就暗暗誓再也不到这种地方。
长到二十三岁,如今方才头一次真正进到庙里。
才刚踏进佛堂里,特有的那种香味就叫我一阵晕眩,鼻子有些痒,但仍是忍住了。
里边光线好似永远不足,但前面神台点着香烛,左右一边一只,烛火燃得正旺,正中央是一尊青石佛像,佛主嘴含微笑,似要普度弥弥众生。
地上摆着几个用旧的蒲团,明黄色的,同旁边的朱漆木柱成对比,这佛堂应该也是翻新装修过的,可从有些剥落的墙壁依旧能瞧出年岁不少,至少得有四五十年。
也亏这小小寺庙能撑这么长时间,毕竟这地方可偏得很,不像其他有名的寺庙,过于商业化,反而失去该有的感觉。
佛堂中央的蒲团上跪着一个人,光着脑门子,煞有介事的披着粗衣布裳,在我看来可笑至极,只差点没真的笑出声,否则眼泪都要笑出来在地上打滚三圈。
又走进了一点,惊讶的现他居然真的闭着眼睛,手里持着一块木鱼,嘴巴里也不知咪咪呜呜的喃些什么鬼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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