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提亲,阿雋其实不知如何做,她一脸苦恼:“我没成过亲,不清楚步骤礼俗。”
郁姑娘扑哧一笑,“你自然没成过亲。没吃过猪rou,也见过猪跑呀!傻瓜!”
凌雋珈闻言,更苦恼了,她倒是真的没见识过正式的成亲习俗礼仪。山寨里的叔父大哥们,抢了女人回来,当晚就洞房,哪用什么提亲下聘?哪些大姐婶子,掳了男人回来,就骑上去,哪用拜堂?麻烦死了。
阿蓁唯有红了脸,跟阿雋大概说了叁书六礼,“六礼是指由求婚至完婚的整个结婚过程,包括纳彩、问名、纳吉、纳徵、请期和迎亲。”
“麻烦透顶了,一天内完成不行么?”她大手揽过郁姑娘纤腰,要对方坐在她腿上,亲了亲脸颊,继续道:“白天提亲下聘,然后晚上拜过天地高堂就洞房,改天再办宴席就行了。”
郁姑娘郁闷了,哪有人这样的!
凌雋珈嘴硬心软,见她的小美人不高兴了,她就咬咬牙,好,演戏演全套,六礼就六礼!别的女子有的,她的阿蓁也一样不落下,她就要风风光光娶阿蓁过来!
于是过了十天,凌雋珈带了媒婆,和二十来车聘礼,那阵仗引来江平村上上下下百来户人家驻足好奇,谁家嫁女,夫婿如此豪气。
聘饼,海味,叁牲,活鱼,椰子,水果,大米、酒,茶叶,四京果,四色糖,香炮鐲金,帖盒等的数量是普通人家的叁倍。当中最为人惊喜的是竟有一对大雁。须知道大雁不止难寻,更是价值不菲,普通人家多以鹅或鸭取代。
凌雋珈的彩礼是一百八十两,外加十亩良田,给媒婆的工钱也是平常的五倍,媒婆笑不拢嘴,恨不得把家族里的所有待嫁少女全往凌公子怀里送。
郁姑娘见阿雋如斯重视自己,说没有感动是假的,她就是想哭也不好意思在外面哭,吸了吸鼻子,忍住了。
阿雋摸了她的后脑勺,”没办法,自家养的小白菜被我拱了,我得全力补偿!”
“谁是小白菜?”郁姑娘才不想做白菜,任人採擷。她,只给阿雋...採擷。
“小白兔,我的小白兔给大恶狼吃了。”阿雋不顾媒婆在旁边,硬要亲阿蓁的小脸。阿蓁也愈来愈放纵,不怕有外人在,竟然给阿雋“回礼”,在她俊脸上留下一排牙齿印。
一行人终于到了郁家,从前阿蓁在家,屋里屋外收拾得乾净整齐,但现在,家中像入了贼子似的,乌七八糟的,焦烟呛眼,各样傢俱东倒西歪,墙角还垒了一堆碎瓷片。
屋内未有人相迎,明明派人说明了今早会到,为何却没有一人在?阿雋走到桌边,桌上摆了几道家常小菜,一小杯酒斟在一旁。
出乎她意料的是,菜色很……很古怪。做菜的人手艺烂透了,生生将顏色迥异的材料全弄成了焦,要不就黑糊糊的。不用品嚐,看着就不开胃。
阿蓁见及此,心头一涩。
“有人吗?凌公子来贵府提亲。”媒婆话音方落,郁喜顺和郁满墨先后从房中走出来,郁父没预料到人那么多,悚然一惊。他父子和凌雋珈不投缘,认为对方不是省油的灯,遇到他,他俩总是吃亏多。
凌雋珈见到两人,心里窜出一股烦躁,她并不怕两人狮子张大口,择肥而噬。自己的聘礼够丰厚了,而且她没要阿蓁的嫁妆,再诸多嫌弃不知足,她就找人砸他家、摁着人来狠揍。
好吧,其实更想直接拧下他俩人头来祭灵。但那是阿蓁的父兄,不能打,更不能揍个半死,暗暗磨牙,这两人怎么就长了一副人见人揍的“欠揍脸”?
凌雋珈瞇着眼,一副不答应嫁女就要他们捲铺盖就走人的狠样。两父子虽如今一个贵为未来泰山,一个贵为未来大舅,却是势弱于人。凌大爷看得上自家女儿,厚聘而来,算是给足了脸面,岂敢说个不字。
六礼一下子完成了四礼,剩下请期、迎亲就再从长计议,她急也没有用,好日子不多也不少,得挑个最佳的嫁娶日子,把心念念的美人娶回来。
夜里郁姑娘从后抱住阿雋,终于不再是待嫁未嫁的大姑娘了,她很快就是阿雋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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