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大夫走后,一个长的不怎么样的小侍从倒了一杯茶给刘家主夫,问:
“主子,你就这么把那小贱人的卖身契还给他了?”
刘家主夫嗔怪的瞟了一眼小侍从。
“怎么说话这般粗鄙?仔细我掌你的嘴。”
不过那神情,分明是十分受用小侍从对韩珺的称呼。
小侍从笑嘻嘻的说:“我也是实话实说。”
刘家大夫郎没在嗔怪,转而轻蔑的笑着问他:
“你猜廖老头买那贱……咳咳,那家伙,是不是为了买个儿子?”
小侍从心中一动,问:“主子的意思是……?”
刘家大夫郎喝了一口茶说:
“廖老头是咱们县里唯一开医馆的大夫,和那些赤脚大夫不同,医术厉害着呢,咱们这些人有个头疼脑热谁不找他?”
“你说一个男子,人脉也有了,金钱也有了,做的事儿还体面,为何一辈子不嫁人?”
“听说廖老头年轻时很有几分姿色,求娶的人家多得很,还有从府城特意过来的,他为什么不嫁人?”
“真是眼光高到一个都相不中吗?”
小侍从福至心灵:
“主子,你是说……龙阳?”
刘家主夫得意的笑笑:
“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就是可惜了,廖老头来的突然,卖身契没机会作假,只得给真货。”
“早知道那老头儿相中了韩珺,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把他塞去官府,把他嫁给病鬼,还白搭一笔嫁妆。”
小侍从想提醒主子,那病鬼中了童生,搞不好韩珺要起来了,得想办法把他按下去。
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虽说他是一片好心,保不齐主子听说韩珺的妻主中了童生心里不痛快拿他出气。
小侍从想,给人当奴才的犯不着这么尽心尽力,没事儿说点好听话讨主子开开心就算完了。
所以小侍从说:“也不算白搭,廖老头儿顶多也就折磨折磨他,那病鬼若是死了,搞不好官府还得追责,怎么说那也是个女人,不能白死了不是?”
刘家主夫这才心里舒泰了,笑着说小侍从:
“你可真坏。”
小侍从讨好的笑。
韩珺拿回卖身契心情大好,去学堂接了妻主,三人去酒楼吃了一顿。
去的正是之前和他们闹到公堂的鲍春兰夫君开的酒楼,叫客栈也行,县里不比上京繁华,酒楼和客栈都是一起的。
韩珺特意看了一眼那掌柜的。
掌柜的还认得他们,对他们格外热情,好像一点都不介意赔了十两银子给他们这件事。
韩珺见他满面红光,不见愁苦之色,心领神会的抿起了嘴角。
钱掌柜气色这般好,那个鲍春兰想必日子没有从前好过,不枉费他当时特意提点,这个钱掌柜,果然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吃完饭钱掌柜说什么都要给他免单,怎么给钱都不收,没办法,夏琳给她留下一副墨宝。
待他们走了以后,钱掌柜随手把墨宝塞到装旧账本的盒子里,没当回事。
再一天,韩珺叫夏琳请了上午的假,带她去官府登记。
若有女子发现怀孕,必须到官府登记报备,这也是律法规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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