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娅震惊了。

    尽管有了些许预感，但她没想到，温蒂妮经历过的调教竟然会如此可怕，以至于应激反应到了现在这种程度。

    联想到今天所目睹的一切，她不禁握紧了拳头。

    深吸了一口气，露西娅蹲下身子，凑到了温蒂妮的耳边，轻声道：「请相信我。我向你保证，一定会还你自由。」

    这一次露西娅并没有用南大陆的通用语言，而是童年时从希尔芙那里学会的精灵语。

    听到了久违的家乡话，温蒂妮惊讶的抬起头，饱含泪水的星眸看向了露西娅满是真诚的目光，用精灵语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露西娅轻轻拭去温蒂妮眼角的泪花：「我可以发誓，今后绝对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

    温蒂妮沉默片刻，摇了摇头：「我能感觉到你的真诚。谢谢你的关心。可是，我已经无家可归了。」

    「您刚才也听到了吧，我来自主大陆的斯普林霍尔，被奴隶贩子们贩卖到了距离家乡岂止是千里万里的风纱城。回家的路途如此遥远，如果靠我自己一个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回到家乡的。」

    「更何况像我这种空有一身皮囊，没有自保能力的精灵，如果这一路上没有人保护，恐怕刚刚离开风纱城，就又被奴隶贩子抓到了吧。」

    想到自己被奴隶商人俘虏和调教的日子，温蒂妮低下头，眼中再无一丝神采。

    「这……」

    露西娅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她完全没想到温蒂妮的情况居然会这么复杂。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如果，如果您不嫌弃我的话，可以让我今后一直跟在您身边吗？我……我可以在您的身边做一名侍女，以后您想要我做什么我都照做，无论是什么样的杂事和家务我都可以完成的。如果是想要侍奉的话，也……也是可以的。只是求您让我待在您的身边。今后如果有机会，送我回到家乡可以吗？」

    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后，温蒂妮抬起头看向露西娅，碧绿色的眼眸中满是期待与忐忑。

    露西娅直视着面前少女氤氲着水光的碧绿眼眸，那双眼睛好像在诉说着精灵少女曾经遭受的苦难，还有见到曙光后心底最深处泛起的一丝期待。

    这种目光让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那个父母双亡，只能能生活在救济院里的孤儿，那个因为血统不纯而被纯血龙族肆意欺辱的「杂种」。

    在那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中，露西娅扶起了温蒂妮，让精灵少女站立起来和自己对视。

    「我答应你。」

    在温蒂妮因为露西娅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惊讶的目光中，龙裔少女郑重的点了点头：「而且我不会把你当做我的侍女使唤。在我眼里，我们是朋友。你也别用主人之类的称呼喊我了，直接叫我的名字露西娅就行。」

    「可是，这样不好吧。而且朋友什么的，我只是个奴隶……」

    温蒂妮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温蒂妮用食指点上了薄润的樱唇，将少女还未说出的话语堵了回去。

    「你不是奴隶，温蒂妮。你现在已经自由了。」

    说完，露西娅牵着温蒂妮柔弱无骨的纤细玉手，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