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说话,只是笔挺往那儿一站,现场就鸦雀无声。
陆归南扫视着客厅里举起双手或抖或蹲或躺的一群乌合之众,跟蜷缩在一角目不转睛看着他的许漠烟对上了眼。
在他一言不发向她走来的那短短几步里,许漠烟想到了很多东西。
但最清晰的一个念头不过是:原来他就是陆归南啊。
那个远远吼一声就能让陆归北怕到原地立正的男人;
那个一只胳膊就能轻松地把她从地上提起来的男人;
那个在听筒那头遥遥一声喂就让她不经意放软语气不敢任性的男人;
原来就是他啊。
他比她想象中要年轻太多。
也可以说,34岁本来就不是一个衰老的年纪。
他和陆归北并不像,无论是气质和面相,他们都没有相似之处。
比起陆归北挂在眼角嘴边的痞帅圆滑。
陆归南周正端庄,又带着生人勿近不怒自威的气场。
陆归南一边向她走近,一边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他蹲下来,把衣服套在许漠烟肩上,罩住了她本来四分五裂的伪装。
许漠烟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她觉得他的眼睛很漂亮。
那是一双可以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的眼神冷静且理性锐利如鹰隼,他没有看她,他把她罩在自己的衣服里,目光不动声色地游走在那些刚刚给过她伤害的男人们身上。
长官,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那一伙人里有个领头的,被推出来硬着头皮跟他们谈。
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归南反问他。
长官,是长官。
我姓陆。
那人有点反应过来,这才知道自己对面站着的人到底是谁。
稍微有点消息人脉的,都应该知道陆归南和许漠烟有过婚约。哪怕许漠烟逃婚出走,婚礼没有完成,但只要陆家不同意,这婚约就一直存在。
你们找许如山要钱,那不归我管。你们有冤有屈也不用找我来诉。
但是她是我的未婚妻子,等同于我的家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分毫。
许如山是许如山,她是她,你们任何一个胆敢把许如山的错扣在她头上,那都是在和我作对。在和陆家作对。我是干什么的,不用我再多做介绍了吧。
枪口之下没有尊严可言。
流氓只会欺软怕硬恃强凌弱,到了这个档口,没有人不慌不乱,全都在哭着大喊饶命说他们再也不敢了。
陆归南给了手下一个眼色,有两个人过来把许漠烟扶起来,要把她送回车上。
许漠烟强忍痛楚硬撑着往外走,她回头看,陆归南正坐在客厅里唯一还有点样子的沙发上,拿着掉落在地上的手机看。
你,捅了她一刀。我要打残你的两条胳膊。陆归南说。
他的手下得到指令,过来把地上的人抓起来,将他另一条没有中弹的胳膊压在地上。
陆归南手起枪响,那人哭着惨叫。
许漠烟扭过头,被他们扶着,一步一步往门外的车上走。
陆归南是来帮她出气的。
你,未经她的同意,摸了她的脸,撕了她的衣服,打了她两个巴掌,我要断你一只手。
长官,这不合规矩吧?传出去对您的声誉也不好。有人大着胆子威胁,毕竟是被逼急了,什么孤勇都会产生。
跟你们这群亡命之徒谈什么规矩?有道理的人我才会跟他讲道理,像你们这样无恶不作平均每个人身上都背着几条人命的混蛋,讲道理是浪费我的时间,我只给你们教训和惩罚,不会给你们改过的机会,况且你们也不会改过嘛。陆归南勾唇一笑。
陆归南手下拿起那群人留下的刀,手起刀落,狠狠一下,血ye溅起,一声惨叫。
你,你,还有你,每个人都踢了她两脚,挑断脚筋。
你,你,你,都说要,割舌头还是阉割生殖器,你们自己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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