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一次被围住试图开诚布公地谈话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受到惊吓惶惶不安的杭以绸,头一回战战兢兢开始了躲猫猫,但不论怎么折腾,都没办法改变她早就已经被关在无形牢笼中的事实。简单来说,仅凭她自己,是没办法从这些看不清摸不透脾气各异的‘男主们’之中全身而退的。尽管很不道德,但她头一次这么衷心希望原女主能够尽快出现走剧情并且救她于水火——最起码把这些人的火浇灭了再说。结束了高二期末考的杭以绸很快就被打包送往了集团专为她一人创办的私人医院,接收来自异国天才心内科医生的悉心诊治。这次是在自己家的地盘,各方面条件都被规划得尽力做到了最佳,是以她不得不又被做了个全方位检查。体格上一如既往的偏瘦,这点导致四个哥哥都或多或少地不满了起来——当然是对他们自己。首当其冲的杭嘉樾先被集体教育了一番,关于别老是带着妹妹吃外卖什么的。虽然杭小少爷点的都是数一数二的‘外卖’。室内不让抽烟,杭嘉樾就躲到了天台,整个私人医院的安全设施都是最高级别,连这里也不例外,厚而密封的窗玻璃布满了四周,说是露天阳台,实际上又是座别种意义上的牢笼罢了。可他最心爱的珍宝就是在这个地方度过了童年的大半时期。杭以绸大概是行事作风十分放浪不羁的杭嘉樾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责任。身为她年纪最相近的哥哥,从小两人的成长轨迹就重迭得更多,除却杭以绸频繁被送往治疗室的那段时间以外,杭嘉樾几乎是她缠人的首要选择。一开始很难昧着本心说不烦她。毕竟杭嘉樾是个三天一小祸五天一大祸每个月必请家长到学校一趟的不折不扣的刺头。在这种情况下,但凡呆在学校里,身边都会黏着个赶也赶不走打又打不得的拖油瓶,睁着双水莹乌黑的星眸,又乖又拗,总是让他不由自主先恶语相向又开始默默后悔。他本应该是要拿出无限耐心来对待这个他最弱小的亲人,奈何他这个人最缺的就是耐心。除此之外,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仁至义尽,只是当不得不投放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越积越深之时,十七岁的杭嘉樾猛然发现,这种起源于不情不愿的在乎和关注,已经不知何时在某个时间段悄无声息地变了质。如果、如果她没那么黏人的话,如果她没那么乖巧的话,更甚者,只要她但凡没那么可爱……他为自己找的借口越来越多、越来越荒唐、越来越不近人情……也不过是在为已然踏入污浊肮脏泥潭的自己找理由罢了。杭嘉樾从来不自诩是个好人、善人,只杭以绸十年如一日地认为自己的小哥顶多就是说话没那么好听而已,殊不知从他初知自己扭曲且无法回头的情欲那一刻起,注视着她的目光就或多或少带上了压抑到极致仍会不自觉泄放而出的热意。为什么总是这么放纵他呢?明明那么弱小、那么可怜、那么容易惹人生发恶念。
只想把她抵在齿间蹂躏碾磨细细品出最甘美丰润的汁ye才够。杭嘉樾将燃尽的烟蒂按得凹陷到了极点,看着奄奄一息的灰白烟雾逐渐化为乌有。杭以绸头一次见那个混血医生时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仍历历在目,结合杭嘉峥告知他的异样之处,饶是他这种不愿意多做筹谋的人都很难不深思。究竟是什么缘由呢?让她这个从未吃过苦的小孩,却将防备至亲之人的意识深深埋进了骨子里,但凡有触动她某些敏感多疑之处的时刻,就会引起她不间断地剧烈反抗。这的确诡异到了无法理解的地步。最好不要是骗他的,毕竟是她自己亲口说了:‘不讨厌小哥,超喜欢的’——杭嘉樾从岌岌无名的异国小透明到世界闻名的顶级f1赛车手,只花了一年时间。他那满屋子的四驱车模型曾几何时总是被兄长们当作是幼弟的小打小闹,殊不知那些驰骋弯道的梦想和追逐早就根深蒂固埋下了不可计数的种子,而这最初的支持者,理所当然的是他说什么就信什么的杭以绸。他爱车,爱刺激,爱风驰电掣时呼啸而过的世界,他热爱着这一切,却始终没有想要把妹妹带入的念头,因此那些不被看好不被支持不被重视的理想,也只能在天真到甚至称得上是愚笨的杭以绸身边粗略地提起几遍。但不管他怎么故作云淡风轻地吐露出追求的那一切,杭以绸总是能够拿出最多的真诚和热切,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支持他不切实际的梦。“所以说,如果是小哥的话,一定肯定绝对可以的。”她当然只会说这些,谁让她对这其中包含着什么样的决心根本不清楚哪怕一分一毫,所以她才能这么轻松、这么诚恳、这么彻底。可那又如何。哪怕是荒芜、是绝境、是自欺欺人,她也会不留余力地充当着把心全部敞开任人采撷的那个‘愚人’。“啊……”鞋尖碾着掉落在地的烟蒂,粉碎了萦绕着他的不安和隐约的不真实感。到底、到底谁才是愚人啊——他不想明白,即便他早就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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