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年纪尚小,一时想岔了……这位大人能否代为向殿下求个情?请殿下高抬贵手,勿要与女郎计较。”秋茴试探性地说道。
司礼看了她一眼。
“女子十有五年而笄,其可婚配。”
……秋茴无语凝噎。
女郎年后便要举行笄礼,算是个大人了。只因大女郎还未定下婚事,女郎才未开始议亲。
要她如何说?说女郎想要通过未来母仪天下,换来她母亲义安县主的青眼吗?某些方面来说,女郎与县主一样固执。
秋茴神色黯然。她悄悄伸手按了按已经跪到麻痹的小腿,自以为隐蔽的动作完全落入了司礼的眼里。
“地面寒凉,秋茴姑娘请入座罢。”
秋茴面露诧异。
“不用了。我……跪着挺好的。”她咬牙嘴硬道。若是她现在试图站起来的话,那肯定是要失衡的。她才不想在这个木头人的面前丢脸。
“秋茴姑娘过后还需要侍候乔贵女。望请保重。”
秋茴眼前一亮,扭扭捏捏道:
“那你能帮我起来吗?我、我腿麻了。”
他想说男女七岁不同席,但看着她恳求的神色,男人把话放回肚子里。
司礼默默地扶了她一把,仔细避免了过多的肢体接触,表现得克己复礼。女子身上的馨香令他恍惚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又恢复清明。
秋茴没有注意到司礼片刻的尴尬。她坐在凳子上按了按自己的小腿,总算感觉到自己的双脚活过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韩葵归来。
“大师兄,我已把乔贵女悄悄送回她的厢房。殿下有令,把贵女的侍女一并放走。”韩葵汇报道。
“既是如此,你亲自走一趟,把秋茴姑娘送回去。”司礼颔首。
“是,大师兄。”
女郎安康!秋茴欣喜若狂,连忙与韩葵一道而去。
留下的司礼在屋内检查了一番,意外找到一块绣帕。顿了顿,他拾起帕子,塞入怀里打算事后处理。
去见禹王之前,司礼先去寻了姬步云把人带上。
“殿下,属下司礼携带姬先生同来。此时是否方便进去?”司礼站在禹王屋外询问道。
过了一会儿,屋里传来禹王冰冷的声音:
“进。”
司礼与姬步云进入屋里,便闻到一股浓烈的檀木香。檀木香以淡、清、冽为上品,这般浓烈的香味倒像是次等的黄檀。殿下的吃穿住行一向Jing致,怎么会容忍这般呛人的香料?司礼刚皱眉,姬步云便心灵福至地朝他摇摇头。
傻。禹王分明是借用香料以遮掩满室yIn乱的麝香。
屋内的禹王已经经过沐浴,穿戴整洁。只有头发因为还散发着水汽,暂且披散着,衬托得他无懈可击的五官染上一抹浓妆淡抹的艳色。
像是皑皑白雪中的一点寒梅,或者是春信到来的时候,京城高墙上的第一支桂花。
“殿下。”司礼与姬步云上前行礼。今日的一切惊心动魄,焉知对手还有无后招?见禹王安好,两人松了口气。
“属下失查,致使殿下陷入危境。请殿下责罚。” 司礼跪了下来。
“此事不怪你,是本王的疏忽。”禹王面沉如水,音色如同琳琅相撞。
如草之兰,如玉之堇。匪曰熏琢,成此芳绚。
解了催情药效,禹王还是那个高山寒月,至尊至贵的胧月君子。他是上京所有郎君们的遥不可及,是贵女们高不可攀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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