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发来了新的邮件。
殷韵坐在电脑桌前,一边应付着还不肯断线的路荼,一边翻阅文字。
我的代码做好了喔。配上一张由各种字符码元组成的截图。
很明显的邀功语气。
殷韵喝了口水,敲字回复我知道的呀,昨天翟野告诉我了。
然后跟路荼那边说了声,挂断了电话。
五秒之后,铃声响起。
他怎么就告诉你了!那是我做的!应该我来说!气急败坏的男声从手机里传出,从没开免提都能贯彻整个房间的音量能猜到,他现在一定很生气。
那是我熬了好几个通宵做的,确认生成之后我直接累晕过去了,睡了一整天才醒过来,他就这么稀松平常地跟你说了?!
混蛋!大混蛋!我要弄死他!在他电脑里种满病毒啊啊啊啊啊啊!
手机放在桌面上,殷韵的脆弱的耳膜没有因为他的发狂受到损伤。
等他把最后一个语气词发泄完,殷韵才再度开口,声音柔和动听,宛若春雨轻轻。
别生气呀,他也只是想让我安心点。我知道都是你做的。辛苦了那么久,一定很累吧?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我没事。男人激烈的情绪平复了些。但因为大闹了一场,还是有些不稳。她能听出他刻意忍耐着的急促呼吸,还有略显粗重的鼻音。
殷韵敏锐地察觉到那丝不对劲,皱了下眉,关心地问道:左恩,你是不是感冒了?
男人挠了挠睡成了鸡窝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嗯不清楚,可能有一点吧。醒来就这样了。
你睡觉总爱蹬被子,着凉是早晚的事。二十三岁的成年人了,睡个觉还跟小孩子一样好动,殷韵也拿他没办法,你要照顾好自己呀。
所以我才要回来啊!左恩钻到空子,不满地抱怨,到时候你陪我睡不就行了。
那家伙都把我关几个月了。尤其这半个月以来,连门都不让我出去。什么时候我才能享有人身自由?
殷韵选择性忽略掉他的无理要求。撑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电脑自带的小游戏,淡定向他解释:是我要翟野那么做的。他们的暗线太多,你被报复了怎么办?这是为了保护你。
恐怖主义组织上上个月才被一网打尽。罪行前不久刚宣判。头目死刑,他的党羽们也都栽在牢里了,危险算是暂时解除了吧。
等翟野手头上的事办完,你就和他一起回来。
我为什么要和他一起?我现在就要回来,你来接我。
翟野身手好啊,能保护你,有安全感。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诶,你都没PTSD的吗?
左恩不说话。
你难道忘了我还是个学生吗?要上课的,平时哪有空到处跑啊?
左恩沉默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吧。总不能因为一时贪快,再让你陷入狼窝。每次想起那件事,殷韵还是会觉得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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