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宁引着海寂和苏允晗进了她书房中的密室,空荡的密室里除了几排书架,一张案几,就是一口黑木大箱子。
“这东西前几日才完工,正巧你来了,来看看合不合身,满不满意?”苏允宁打开箱子,拎出一身暗红色的皮质软甲来,箱子里还有零零总总加起来七八样,可谓从头顶武装到脚底。皮甲做工Jing致,防护周密,最奇特的是,海寂穿它在身上,行动并没有一丝受阻,整套软甲重量很轻,十分服帖,但皮质细软坚韧,不是寻常刀剑可以穿透的。
“我知道这东西对于阿寂来说,充其量只能是锦上添花,可都说人靠衣装不是?我们阿寂如今可是名冠南北的大英雄,将来更会是声名赫赫的大将军,论行头也不能比旁人差了去。”
苏允宁满意地瞧着海寂穿上这副软甲的样子,海寂肩宽腿长,腰背挺直,身材又高挑,本就颇有压迫感,穿上这身红色甲胄,更是威势摄人,锐不可当。
一旁的苏允晗也跟着啧啧称叹:“这哪是人靠衣装,分明是这软甲沾了阿寂姐姐的气势,是衣仗人势才对。”
苏允宁回头瞟她一眼,笑着数落她:“数你嘴贫。”
但也随即肯定了她:“不过这句话倒是半点不假。”
这软甲虽准备的早了点,不过也是苏允宁给海寂准备的贺礼。
庆贺她立威于世、扬名天下,又解决了身上痼疾,没了后顾之忧。
苏允宁不是急性子的人,但她打心眼里为海寂感到兴奋和喜悦,才看起来有些失了平日稳重。
这一天看似来得轻易,谁知道她们为这一天等了多久呢?
苏允宁唤人送了些茶水点心来,叁人围坐在一旁,聊起昨日的宫宴。
海寂虽然人没去,但依然活跃在众人的口中。
苏允宁在宫宴中坐于上首,能将底下人的各色神态都收进眼里。
“你来了没几天,不光是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你,我看连京里那些贵公子们都对你念念不忘呢。”苏允宁回忆着,“古尚书家那位公子,安国公的孙子,钦天监那个神棍,哦,对了,还有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听到你的名字时,个个面色都古怪得很,也不知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我能做什么,都不过是见过一两面而已。”海寂知道苏允宁在揶揄她,但细说起来,她确实也没做什么,除了古尚远总朝她身边贴,其他人和她哪有什么牵扯。
说起许隽,海寂便想问问苏允晗怎么看此人。
“许隽么,真才实学是有的。”苏允晗想了想,中肯地评价道,“他擅长观星,但星象上能看到的只有天下大势,他卜准那几场天灾都有不少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但星象和人的命运可不一样,几乎是不可能更改的,更无法逆转,所以看准了又有什么用呢?”
苏允晗耸耸肩,又道:“我看过此人的命数,少时孤苦,青年得势,但还是个一生孤寡的命。活该,他这人心术不正,也不该有什么好下场。”
昨日在宫宴上,许隽就暗戳戳在皇帝面前给海寂上了许多眼药,明着是夸赞她,但又句句不离她身为女子之身如何如何,皇帝听得暗暗锁紧了眉,他本来就对许隽说的Yin盛阳衰之相耿耿于怀,又加上海寂太过招摇,一时之间威势太盛,更犯了他的忌讳。
苏允晗实在看不上许隽这样的小人行径,但他偏偏很得皇帝的青眼,哪怕昨日出了那样大的纰漏,皇帝也没说要问他的罪。
但许隽是什么人,她们叁人都一清二楚,也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
“许隽命里带火,平生最怕水灾,我看呐,他准能被阿寂姐姐压制得死死的。”苏允晗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海寂随手拈了块点心送入口中,对苏允晗的话不置可否。
——
城东是达官显贵居住的地方,离了公主府,海寂随手买了些糕点,去敲了古尚书家的大门。
海寂摸出了古尚远硬塞给她的信物,递给门房说找古尚远。
今日还是休沐日,古尚远闲在家中,得了通传很快来见了海寂。
用门房的话讲,他从来没见大少爷跑这么快过,简直恨不得要飞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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