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充斥着怨念和疯狂的念头，早就已经偏离了神之道。”

    天草四郎开口斥责着化身恶鬼的avenger。

    “那又如何？天主教在岛原历经屠戮的时候，神有救助过我的同胞吗？根本没有！”

    avenger暴怒地叫道。

    “给我记住，这疯狂尽头全都是因为德川那残虐无慈悲的冷血本性所致。”

    剑尖点在了天草四郎的咽喉之处。

    avenger赤红的双目之中浸染的只有憎恨和怨念。

    那几乎溢出狂气的双眸锁定了天草四郎。

    “如果说我向神明祈求千万次，祂都没有回应，甚至对数万被屠戮的信徒熟视无睹，那我就化为恶鬼，化为罗刹让这个王八蛋一样的世界都去死，哪怕是正确的世界！”

    天草四郎被那几乎恸哭一般的控诉所触动，avenger的字字句句都在逼迫他回想。

    天草四郎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曾经的血泪和憎恨，那鲜血一般的过去浮现眼前。

    “不，不是这样的。”

    他动了动嘴巴，低声地反驳avenger，但是那话语却无力极了。

    “你觉得自己这番话有可信力度吗？益田时贞，忘却一切之人啊。”

    avenger对天草四郎的态度报以不屑的嗤笑。

    “不，我并没有遗忘。”

    天草四郎的双手有些颤抖，但他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心知神明是存在的。

    因为他曾经从林风那里见过神迹降临，当初岛原他的祈求没有得到回应，那只是大势所趋，因而他才祈求全人类的救赎。

    “是吗？那么告诉我！德川的狗残杀了垂暮老人，残杀了尚且懵懂的幼子，甚至！”

    avenger的剑尖往前更近了一点，天草四郎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剑尖。

    鲜血从天草四郎的指掌之中间流淌而下，他的嘴唇都在颤抖着。

    “别说了！avenger，那早就已经过去了。”

    “过去？那不可能！哪怕过去百年，千年，那地狱般的绘卷对我来说都像是昨日。”

    avenger看着天草四郎的目光之中只有全然的失望和憎恨。

    “你忘记了阿姐是怎么被德川的狗折辱，忘记了她最后是怎么凄惨地死去。”

    “不！！别说了！！求你！”

    到最后，就连天草四郎也忍不住伸手甩开了avenger的剑，他恨不得用手捂住耳朵。

    那对于avenger来说是噩梦一般的回忆，对于天草四郎来说也一样。

    天草四郎努力地试图忘却的过去记忆正是这一段。

    那本来结痂的伤疤此时此刻被另一个自己毫不留情地揭下，撕得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