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书墨有些错愕，显然不懂为什么你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快速而不假思索地回道：“平常晚上大多在复习功课与读一些我感兴趣的书。”

    “是吗？那都看了些什么书呢？”你眨了眨眼，神色难辨，“我啊，回家后也差不多哦？顶多再加个玩游戏、运动之类的。但是──”

    “但是……”思考着你的问题，祁书墨不禁跟着你拉长的尾音，喃喃道。

    “完全没有具体的记忆哦。”你一字一顿道。

    “就好像我所有关于夜晚的记忆除了那天的器材室跟今天之外，都是被人用拙劣的方式塞入了虚假的画面一样。”

    “真要说的话，似乎是有很浅薄的画面在脑海中浮现。”

    “──比如说我在书桌前写作业、看小说等等。”

    “但我究竟写了些什么作业，又看了哪些小说呢？相关的具体内容完全经不起推敲。只要意识到了这件事，并仔细想一想的话，就会发现什么也没有。”

    “你还记得今天下午听的那场演讲吗？”

    你笑了，之前所有的猜测终于串成一线。

    “他说：‘比如说我这次的作品，主角一行人早上到旅馆，但下一幕就直接切换到中午吃饭了。’”

    你模彷着小说家当时的语气，“比如说我下午放学，下一幕就直接切换到早上上学了。”

    你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一直沉默听着的祁书墨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脸上因过度震惊而呈现一片空白。

    半晌，他才涩声道：“你想到了什么？”

    “祁书墨，你有没有想过，”你笑容更盛，看上去癫狂又危险，“我们可能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

    “比如──游戏世界。”

    “没有剧情时就不存在的时间、莫名其妙的巧合用于推进游戏剧情、被植入的虚假记忆。”

    “这些都很符合这个推测不是吗？”

    “更甚至──”你猛地凑近祁书墨，极近的距离下你勾着他的脖子，说话间嘴角轻触着他的嘴角，“这些可能也不是第一次发生，我们已经是二周目或经历过更多周目的存在了。”

    “不然该怎么解释我对你们的那份不同于虚假记忆的亲近感呢？”你的嘴唇缓慢地游移着，最终停在了对方的唇上。

    “轰隆！”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已被乌云复盖，大雨倾盆而下，一道又一道的闪电成了唯一的光源。

    电光之下，祁书墨的脸上呈现出了一种如同游戏人物当机般的表情。

    你看在眼中，只觉故作而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