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回来之后去洗了个热水澡,推开门出来就见到江靳舟杵在门前。他二话不说拎她进了自己房间,等她主动开口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电话不接,夜不归宿,她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呢。
其实从前程橙也时常在绯夜玩到昏天黑地,第二天才回宿舍。只是那时候他并不在意这些事情。
程橙盯着他严肃的脸眨了眨眼。
嗯,怎么说呢,从哪里说起比较好呢。
说她救了一个男人留下来照顾了他一个晚上?她不敢想会被江靳舟怎么惩罚了。
该怎么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呢。
她手上还拿着换下来正准备放进洗衣机里的脏衣服,江靳舟只是扫了一眼就看到了那衣服上撕破的痕迹。
呵,玩挺野的,衣服都撕烂了。
挺有情趣的啊。
程橙细细斟酌了一下,小声开口:
我我是去救死扶伤了。她一开口就带着浓重的鼻音,程橙自己也怔了怔,发现嗓子又痒又痛,还咳嗽了两声。
原来她的感冒已经这么严重了。
江靳舟仔细看去她的脸。
程橙的脸呈现出了病态的白,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连那对杏眼也没那么水灵了。
这是生病了。她整个人都蔫蔫的。
我见犹怜,这是江靳舟想到的第一个词。
家里的宠物生病了。
他突然也不是很关心她夜不归宿去做了些什么事情。明明还有很多疑惑的事儿,还生着她的气,只是看见她病了,这些都不重要了。
真是不让人省心。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
吃药了么。
她摇了摇头。
去床上躺着。
他抽走她手里的衣服,打了个电话叫陈姨拿药上来。
程橙乖乖爬上了他的床,盖好被子。江靳舟的床上都是他身上的松木香,淡淡的很好闻。
她吃了药很快就睡着了。
沈知言醒来时浑身都疼的要紧,他夜里做了个噩梦,梦回母亲死的那日,她就那么安静躺在床上,他想去看她的脸,就被生父用晦气的理由让保镖把他拉走了。
年幼的他哭得撕心裂肺,生父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没有。
他瞬间睁开了眼,眼角猩红。
额头上有块毛巾,他抬手取下。此刻意识还不是很清醒。
头上的毛巾
是昨晚那个女人?他记得她走后没多久他就失去意识了。
桌上还有一大碗粥,那应该也是她的杰作。
她不是走了么。
沈知言伸手拿起那碗粥。还是温的。
他低头看里面的白米。原来是去买粥了。
多管闲事。
他根本不需要她的怜悯和关心,沈家还需要继承人,不会让他就这么死掉的。
昨天她再晚来两步,他也许就已经被沈家派来暗暗监视他的人带去医院了吧。
让他活着,就是他们最大的任务。
沈知言冷哼一声,将粥丢回桌上。
那粥还是温的,她是在这守了一夜。
还有这样愚蠢的人。
很可惜他不是什么善人,也不会铭记她这份救命之情。
他伸手去够桌上的手机,上面还有两条未读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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