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殿后,被告知太后不舒服,睡下了,皇后坐在殿内看杂记。
皇帝轻轻踏入殿内,皇后。
陛下。裴瑶这才发现来人了,将手里的杂记放下,而皇帝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书,颤颤惊惊地在她身侧坐下。
杂记摆在两人的中间,皇帝看了一眼,她认识这本书,是写大汉先祖创国一事。
不过,她不认同书里的说话,没有窃国,只有强者取代弱者。
皇帝将杂记拿在手里,翻开第一页,告诉皇后:写这本书的该砍头。
裴瑶不解,为何呢?
皇帝肃然道:自古强者取代弱者,齐国皇帝为弱,就该让出位置。再者这位皇帝品性不好,君夺臣妻,从自己的亲哥哥手中抢了妻子。荒yIn无度,而这本书却在诋毁先祖,将错归咎在先祖身上,不该杀吗?
裴瑶没有反驳,她刚才在想的是李乐兮三字,对于这个上面的内容压根不在意,窃国与强弱,都与她没有关系。
她没有继续与皇帝探讨这些无趣的事情,只问皇帝来意。
皇帝闭了下眼睛,努力克制自己的心情,故作寻常道:皇后何故在此?
裴瑶诧异,抬了抬眼睛,小皇帝的眼睛比起往常红了几分,这是要哭了?
凝着冬日寒冷的风灌入殿内,将原本几分的暖意吹散了,皇帝被裴瑶看得心虚,缓缓垂下眼睛,望向自己手中的杂记。
她知晓强弱之分,知自己抵抗不了太后,但依旧想劝一劝皇后。
太后美貌,可心思并非这么简单,她是大汉的太后,是掌权之人。她也是女子,是暴。民反对的人。
皇帝自省:大汉满目疮痍,她这个皇帝更是傀儡,皇后又能平安几时呢。
她比先帝有醒悟,不会认为大汉江山稳固,不会以为自己的皇位稳固,更不会愚蠢到以为太后在,江山就会继续姓李。
裴瑶微怔,见皇帝用沉沉的目光望着自己,不知怎地,她感受到了对方的悲伤,短短几日间,皇帝的情绪变了很多。
她惆怅,皇帝这是知晓了什么事吗?
她不畏惧世俗的眼光,那些眼光左右不了什么,那只是别人的想法。
书上说过,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裴瑶轻轻一笑,我来这里,与陛下关系不大,你来这里是要找太后吗?
小皇帝眼中的澄澈旋即染上了几分柔软,皇后,您喜欢她吗?
小皇帝不过十四岁,语气柔软,态度绵和,带着往日里的依赖,又有着少女初长成情丝缠绕的忐忑。
裴瑶的视线越过小皇帝,望向醒来的太后,她下意识拿书砸了小皇帝,嘴里似是提醒皇帝又似是在给太后打招呼:太后,您醒了。
皇帝恍惚醒悟过来,转身看去,太后站在屏风一侧,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二人。
她强忍着颤栗,开口说道:太后,朕有一紧急的事想告诉您。
说吧。太后略有几分不耐烦。
皇帝看向一侧的裴瑶,欲言又止,裴瑶勾唇一笑,明艳娇柔又几分属于太后才有的薄凉,说吧,当我不存在。
皇帝深吸一口气,用最寻常的语气说道:裴将军曾出现在荆州暴。民中。
太后与裴瑶都没有惊讶,裴瑶更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将杂记又拿起来看,太后更是轻笑:陛下是大汉的帝王,自己审视判断,哀家不会替你做主。
一瞬间,皇帝慌了,太后,朕来是想问您意思。
太后轻笑,挖她墙脚的时候快活得很,来求人的时候又是这副卑微的模样。
太后转身就走,回自己的内殿,哀家累了,要休息。
皇帝追了两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朕不知朝臣秉性,还望太后指点迷津。
没有什么可指点,皇帝自己斟酌,用与不用,在与帝王。
太后转过屏风,消失在皇帝的眼帘内。
裴瑶不忍,上前搀扶她,你可问问朝臣的意思,一人之力渺小,可集众人想法。
皇帝的手搭在裴瑶的手臂上,蓦地浑身一颤,对上皇后轻柔的眸色,她不觉咽了咽口水,那是皇后的父亲。
是吗?本宫与他并无感情,陛下自行定夺。裴瑶显出几分冷淡,收回了自己的手。
而皇帝缓缓地朝后退了两步,凝视着裴瑶:皇后,你可想要自由呢?
自由?没有想过,陛下想好怎么决断了吗?裴瑶觉得奇怪,小皇帝这是在想什么呢?大事在前,问什么自由不自由的。
皇帝落寞,徐徐转身,朕知晓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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