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娡,坐在高铁上,向窗外望去,远远地看到在斜前方,有一颗树,枝叶招展的静立在一片光秃秃的土地上,像是遗世独立的老者,在冷漠的看着人世间的悲观离合,生老病死。
余娡忍不住将身体前倾,想认真地端详一下那棵树,却只见那树飞速后退,转眼间,已消失在她的视野范围内,而新的景象也紧随其后地闯入视野中。
余娡把整个身体依在高铁的车壁上,手里无意识的转着手机,眼睛空洞洞地盯着窗外的景色,拼命的让着自己的思维发散出去,可是脑子却总是响起爸爸那句:“余娡,你回来一趟吧,你nainai生病,住院了!”
“生病”,“生病”,简单的两个字,却包含生死,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结果只有一种,却不知道是那种,脑子里闪过无数种猜测,各种猜测相互厮打着。明明只要张嘴就可以问,就可以得到明确的结果,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张不开口。
余娡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得到噩耗到挂断电话,并没有歇斯底里,只是平静地说不同交通工具到医院的时间。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接到这种亲人病重的通知电话,又或许是本能的逃避,又或是本性的淡漠,余娡始终没有问过一句nainai的病情,而父亲也未曾提及。这一路上,心里一直来回地猜测着真实的情况,却不敢问一句真实的情况,我们总是更愿意相信美满的童话,现实却总是血淋淋的。这大概就是人们容易被骗的原因吧!
“嗡嗡”手机的振动声,让余娡从各种猜测中脱离出来,是岳顾昂发来问她几点过去的消息。
余娡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跟他的约定,大概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他们总是差那么一点,然后点点滴滴连成线,最终咫尺天涯。
“我今天临时有点事,去不了,等回头我给你寄过去。”消息刚发过去,手机界面上就弹出对方请求语音的界面,伴随着熟悉的提示音,余娡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那提示音中带着些莫名的紧迫感,步步紧逼。
余娡接通电话后,将自己的右腿压在左腿上,腰也自然地挺直了,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气急败坏,“余娡,你什么情况,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你这是又要放我鸽子,你自己说,你这第几次了,我们都这么多年的老同学了。。。。。”
余娡将手机放在耳边听着,嘴上了又张,却只是沉默着。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说曾经那些次是逃避,是懦弱,这次不一样,这次是意外,这次是nainai病重回家,然后呢?然后自己故作歇斯里地的悲伤,逼着对方不得不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的话,然后自己再言不由衷地表示一番感谢,客气到程式化,程式化到虚伪,虚伪到尴尬。既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知。
人类的悲伤并不互通,或许也是因为人类的悲伤本来就不需要互通。
终于对方自己挂断了这虽然不到两分钟,却全程只有他一人开口的语音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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