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走了两位上宾,一位新小姐,李府的开支瞬间减了下来。加上如今下人已然不多,管理起来也算好上手了。于是李长贤便将府内一切琐事交给花织夕全权处理,言下之意便是当了那曹管事的职位了。
管事一职加身,这账务方面花织夕就抽不出空儿来做,便就一块让陈伯担了去。陈伯年事已高不宜再四处奔波,加上在府中做事多年,账务一事交给他,便也安心又放心。
然而,不用管账,却要安排府里一切,还要每日伺候李长贤,她便有些忙得乱了。有时候支不开身,甚至在伺候他束发更衣时,因为琐事缠身,手忙脚乱之下,还几次不慎扯断他几根头发。愣是叫李长贤只能皱眉却不能说道,一旦说道还怕她更忙乱起来。
然而此番若久了,自然也不好。
于是,花织夕自个儿做主把在酒菜馆子打杂的羊元仲给弄进了府,让他帮忙着做些需要里外跑腿的活儿。原本她是想把会识字算术的羊元青也一块弄来,却听说羊元青随药材铺的掌柜一道去了京城。
……
老舅夫人的日子过得愈发冷清寂寞,是道没个儿孙相伴,李长贤又整日忙碌,两位老舅爷岁数颇大整日只在院子里晒太阳。故而,便只剩着六十余岁的老舅夫人腿脚还算灵活,却没个人在身边说话照顾着。纵是李长贤后来又拨了两个伶俐乖巧的丫鬟过去,也不济前头妙玉的喜爱了。
而妙玉,此一去便是半个月没音讯。花织夕每每捧着兰花簪都不免要酸楚一把,她只求佛祖保佑妙玉,纵是不能嫁给皇亲贵胄也祈求她能遇个好人,一生平安。
然,李长贤却道:“此次选秀我已听闻,妙玉此去恐怕前程难好。”
“此话怎讲?”老舅夫人忙问。
“贤儿听说当今圣上,在某天夜里不知受到什么惊吓。此后便卧病不起,宫里众御医皆束手无策。后来菁公主上佛寺替皇帝祈求,当夜梦见菩萨赐福,言找到与皇帝生辰八字Yin阳结合的女子便可抵去病灾,所以才有了这番大规模选秀。”
“那、那妙玉的八字若跟皇帝相合不就?”花织夕兴奋地问。
李长贤却摇头:“八字相合乃万中独一,且不说她侥幸匹配如何。便说妙玉出身卑微,又无过人之处。更是大字不识,言行粗俗。若到时候皇帝看不上,皇亲也看不上,恐怕便是一生在宫中为奴为婢了。 ”
“为奴为婢……”花织夕不禁片刻恍惚。
想妙玉那般想尽法子威胁她,利用她不就是为了攀上高位,摆脱奴身?可如今怕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到头来还是为人奴婢。
李长贤见她脸色难看,便安慰道:“我虽官职低,在京城人微言轻,无法为她打点什么。只能拜托宫中友人,尽量保全她的性命,其他的一切只能看她中造化了。”
花织夕轻轻颌首,老舅夫人长长叹了一声,却无人注意到李长贤话里的‘宫中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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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日子过得还算如意。
李长贤照样每日练枪,上衙门,进书房,进卧房。花织夕瞻前顾后地伺候着,愈发不敢怠慢,心思也比往前细腻了许多。
只是,她为女子一事不知是被哪个没把门的下人给说了出去,竟还传到了外头。一时间,临都县的老百姓都知晓:咱知县李大人身边原本的小厮一夜间成了女子,而李大人非但不生气,反而比往常更加器重她,宠爱她。
此事一传开,先前李长贤断袖一闻便也不攻自破。只是,花织夕的麻烦却因此也不断了。
府里的下人虽不敢当面对她如何不敬,可这外头的人,来回进药材铺里的百姓却免不了指指点点,叽歪几句。更甚者,有倾慕李长贤的寻常姑娘故意聚集在李府大门外,一遇到花织夕出门办个事儿,便往自残里整地翻白眼,说些难听话,就差没把白眼直接翻到后脑勺去。
“快看!就是她!小小年纪就一肚子狐狸心思!”
“女扮男装靠近李大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让李大人对她这么庇护!”
“除了勾引人的法子?还有什么法子?哼!”
所幸后来被羊元仲吓唬一番,那些姑娘才没敢再来。
而起初,她还会因为这些闲言碎语,在夜里偷偷抹泪难受。可时日久了,她却慢慢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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