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笑:“羞辱?她可快活得很。”
赵行谦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那压抑缠绵的呻yin声,那是他绮梦里最见不得人的奢望与渴求。偏他要捧在掌心里的至宝,落到了李绍手,还是个可以如此轻辱的玩物……
ji。ji。
在李绍眼,他的永嘉,他的殿下,不过就是个ji!
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突起。
李绍察觉到了他的愤怒,又挑衅道:“就算是又如何?”他眼似寒潭,盛着讥讽的笑,仿佛这位有望列于官之首、素有“侯”之称的赵行谦赵大人不过区区蝼蚁。
“赵行谦,你敢为她杀了本王么?”
李绍反手夺来侍卫的刀,轻巧一转,游刃有余却锋芒毕现,吓得赵行谦连退三步。李绍瞧他的样,唇角讥笑更深,将刀横于胸前,似乎在审视这刀够不够锋利。
审视完毕,他将刀掷给赵行谦,“来。”
赵行谦惶恐捧着刀,不可思议地看向李绍,迟迟未有所动。
见他犹疑不前、踟蹰万分,李绍嗤得大笑起来,“你要是有我大梁男儿半分的血性,方才就该进去,与本王拼个你死我活。”
“我不是你。”
“你自然不是。若换作本王,哪个胆敢如此欺负她,便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泄恨!”
赵行谦一阵冷颤,仿佛那要受千刀万剐之人就是他。可他缘何恐惧?明明李绍已经是被拔了爪牙的,他缘何恐惧?
赵行谦怔然片刻,一时盛怒喝道:“你以为自己在仰仗什么?是你骨里的血!倘若不姓李,你跟我等有何分别?”
李绍:“拜赵大人所赐,本王现在连皇帝都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与你等也没甚分别了。”李绍抬抬下巴,示意道:“何不拿住刀,来杀了本王?”
兵刃的寒气从他的手掌渗入进去,渗入到最深处,冰得心里发凉。那是一种绝望的悲哀,让他清楚地明白——
他做不到。
即便李绍不是雁南王,他还有一手能以一敌百的好枪法,教赵行谦手持利刃,都不是他的对手;不是雁南王,他也能长驱楚州,夺下葛镇川的人头,以报其催辱皇室之恨;不是雁南王,他也有法教那些随从誓死效忠,为他鞍前马后……
不是雁南王,李绍还是李绍,韬武略、龙章凤姿。
所以他不在乎荣华富贵,不在乎夺职削权。
可赵行谦却做不到。羞辱。这才是李绍对他最大的羞辱。
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李绍瞧他这窝囊样,之前因李慕仪而郁在胸口的火气消去不少。他真是教那女人气得发了疯,才会将赵行谦这等人放在眼。
李绍负手而立,眉眼骄矜,清贵慑人,“回去告诉十三,因我李承策难免姓李,才不得不扶着他撑住这江山,不至于百年之后,百姓提及‘顺贞皇帝’,都要指着皇陵骂是李家无人,出了个草包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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