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地标x广场。
圆形的喷泉正不断的变换着造型。如果是晚间,配上灯光相必是相得益彰的好看。
不远处的小贩在兜售着花型气球,孩看到就走不动道了,缠着妈妈要,哭闹着惹人侧目旁观。那妈妈拉不下脸,只好掏钱买了。
孩反复挑选,终于挑到了最喜欢的图案,挂满泪的脸上全是喜se,是如获至宝的开心啊。
夏忍冬看得出神,她好羡慕啊。
不觉得小孩烦,也不觉得他闹腾,不礼貌,公共场合哭闹没有教养。
她只看到了他们小小的幸福。
哭闹就可以如愿以偿,好幸福啊。
得到小小的气球就喜上眉梢,这么容易满足,好幸福啊。
她甚至多事想好了,如果他妈妈到最后都不肯给他买气球,她就将小贩手所有的气球一并买下,全部送给他。
能用钱买到快乐,她一百万个愿意成全。
反正,她有很多钱的。
夏忍冬尚且还有闲情逸致欣赏周边风景。
身边的某人却是脸se黝黑,表情严肃地看着她一脸轻松自在。
刚才拉着她从疗养院走出来,想与她平心静气好好谈一谈。
他承认自己看到治疗方案时愤怒冲动毫无理智,可她,是不是太理智了,或者太漠然了。
去哪里谈呢?
他家?他们曾经美好回忆的家,她自然是不愿意再踏足。
她家?夏家草堂已经被拆除了,虽也分了几处房产,可她全数变卖套现,她揣着那些冰冷刺骨的钱,却再没有购置一套房产。
哪怕是在美国和市一医院,都是宿舍和职工楼。
她好像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是你毁了我的家,我如今的漂泊无依都是你一手造成。
最后还是带她来了这里,夏家草堂拆了后,建造起来的城南商业t,以她家的位置为心扩散。
他们坐在喷泉边的长椅上,一样的风景,却各怀心事。
“你是在惩罚我吗?”黎牧痛苦的开口。
想不到其他理由了,她用这样惨烈毫无余地的方式,将他陷入两难之地。
夏忍冬听了,冷冷一笑,你难道不是吗?不然为何带我故地重游。
她没有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暗自反问。
来市也有些日了,她从不敢踏足这里,甚至路过都宁愿绕道。
美好的,恐怖的,伤心的,绝望的,噩梦般的灰暗日都在这里度过,她哪敢再来流连忘返。
可现在,被他堂而皇之的带过来,血淋淋的疮疤无情地被揭开,连痛都不觉得了,只是懒得计较。
“黎牧,你还记得我的理想吗?”
她的声音带着洞察人心的感染力。
他当然记得。
彼时十岁的小姑娘还是满脸天真愉悦,她知人间疾苦,也知冷暖情长,那时候她的心是温暖的。
哪怕自小失去母亲,夏父也将她教导得极好,明媚灿烂,心怀感恩,对世界的一切都报以善意。
“你父亲是医师,所以你上医学院,也是为了做医生吗?”闲来无聊的时候,他问过她这样的话。
“不。我要做医药科研学家。”别出心裁的答案。
“哦?”
“如果只是医生,还不够。我想研发出根治不治之症的药,或者解决方案。”她说话间的笃定自信,夺目到令人舍不得挪开眼,“这么说或许有些大言不惭,但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也一定会朝这个目标去做。”
他后来知道,她母亲是癌症去世的。
亲眼目睹母亲是如何痛苦地离开人世间,药物的作用如何将人的意志力逐渐摧垮。
这些,在年幼的夏忍冬心里,埋下了根深蒂固的种,发不出芽,更开不出花。
谁说她不痛不悲,只是把这种负能量转化成某一种动力,支撑自己走下去。
“这是我的理想。”
“你的理想是什么?”
微微发愣的人被她问得一时竟不知道作何回答。
对啊,他的理想呢?按部就班地接受家人的安排,学习,长大,接管家族企业。
好像没什么特别,也没什么值得说出口。
堂堂巴黎百货的总经理,在无数重要场合都面不改se,口吐莲花,这会儿对着小nv孩清澈见底的双眸,语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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