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
“你醒了?”
季瑜涛走进屋内,关上房门,将风雨阻隔在外面,一转身,就看到原本躺在床铺上的男人靠在床头,犹有些迷茫的四处打量。
“我这是怎么了,季大夫?”
床上的男人长发散下,脸色苍白,开口的声音低哑干涩。
“你昏倒在后山,是爷派人将你送来我这里的。”
季瑜涛走至桌前,垂着眼帘,从药壶中将早就熬好的汤汁倒出,随即拿着勺子慢慢搅动。他脸部的线条十分柔和,光洁的额头往下,是轻轻眨动的浓密羽睫,此时安静地坐在那里,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派天成的优雅。
主子?
萧敬回想起昏迷前的情景,首先唤起的是身体本能的排斥,拒绝给予他任何更进一步的细节。然而系在心上关于另一人的安危,到底还是占了上风,他记起了自己做那一切的最初缘由
“萧烈他”
“还活着,关回地牢了。”
季瑜涛口气平淡,起身端着药碗坐到床前,舀了勺药,送到他口前。
萧敬松了口气,回过神来,见到青年的举动,有些不好意思:“这次又麻烦你了季大夫,药我自己来吧。”
年轻的大夫没再坚持,任男人自己一口气灌下满满的一碗药汁,又支撑着从床上坐起。
浑身皆是酸软无力,身后不可告人的地方更是火辣辣地疼,萧敬惨白着脸拿过一边叠放的衣物穿好,简单打理了下,再次道谢,告别。
“回去后一日两次,服完了再过来拿药。”
季瑜涛将装好的几个药纸包递了过去。
“多谢。”
萧敬拱手致意,拎过药包,推门而出。
雨已经停了,空气却还蕴留着shi气,枯枝败叶铺满小径,尽显萧瑟。萧敬运上轻功,在屋檐间纵飞起落,很快便熟门熟路地拐入另一条道路。他路上遭遇了不少守卫,然而见到是他,那些灰衣卫士并未阻拦,于是这样一路畅通无阻的入了yin啸院。
萧宏听到声响,率先迎出门来,掩饰不住兴奋和开心地将剩余黑衣们全部喊了过来。
“萧烈暂时被关在地牢,详细情况,还得等我见了主子方可得知。”
萧敬剑眉微锁,对着面前关切焦急的目光,答道。
“阿敬,你脸色很不好,身体不舒服么?”
萧宏刚刚才放下两日来一直惦记的萧烈,一转眼又被萧敬满脸的疲态弄得忧心忡忡,“今年真是多事之秋,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别病倒了。”
萧敬无奈地笑了笑,答了句没事。
然而事实上,此时此刻,他浑身上下都不在状况。也许是着凉的缘故,脑后一阵一阵抽着疼,小腹附近,好像被什么压着一般,有一股压迫感,更别提胸前ru头,鼓涨得就要涨裂开来,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狠狠抓挠,如此方可一解那混合了刺痛的憋闷感。
萧玉就站在他的身侧,趁着他微微失神,一翻掌,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真没事可能就有点着凉。已经开过药了。”萧敬叹了口气,晃了晃手中提着的药包,“我得赶快回去了。”
萧玉知道这人最是讳疾忌医,见他神色着急,又真的有药,这才松了桎梏,任他抽回手腕,转身离开。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萧宏少有地沉着脸,望着萧敬远去的背影,“阿烈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
众人扭头看他,在微凉的秋风,Yin沉的天空包围下,气氛不由自主的沉重起来
“做什么一脸苦大仇深无聊。”
萧睿率先回屋,经过他身边时,轻瞥了萧宏一眼,轻飘飘给了两个字做决断,气得萧宏立刻跳脚,追了上去
与兄弟们告别,萧敬一路急行,路上思绪纷乱。虽然在其他人面前表现的很有把握,好似萧烈真的只是被冤枉,很快就会查明真相沉冤得雪,但实际上,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他是相信自己兄弟不会背主求荣,但萧烈不久前的表现,又让他疑点顿生。
不管怎样,一切还是见了冷无寐,在做计较。
停在主院前,萧敬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摆,这才走了进去。
院中清幽宁静,灰衣卫士从里到外,严密守卫。他本想先回自己住的耳房,却在路过书房时,被人一声喝了脚步:“你进来!”
清亮悦耳的嗓音,是冷无寐。
萧敬有些怔怔,待到那个声音不耐烦地喊出第二次时,才确认无疑,对方是在说他。
于是推门而入,恭敬地躬身行礼:“主子。”
久久未有回应,萧敬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垂帘掩眸,不敢稍有动作。
终于,冷无寐冷哼一声,推开椅子,走到他的面前。
萧敬可以感觉到对方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宛如针芒,充满危险的气息,是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平静。
心跳的声音渐渐震动耳膜,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腰和脖子都开始酸疼,但是没有冷无寐命令,他不会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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