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景行将要她狠狠地贯穿时,一阵铃声让一切戛然而止。
薛宁佑拨开粘在脸上汗shi的发丝,半眯着眼找到手机,一看时间,竟然十点多了。
她接通电话,您好?
冒昧打扰,请问您是薛宁佑小姐吗?我这边是Roche国际律师事务所的李荣。
薛宁佑听到对方自报的家门,瞬间清醒了些。
即便不怎么了解法律行业,她也大概听说过这家鼎鼎有名的事务所。只不过它的业务主要在国外,国内除了在大湾区设有办事处,几乎不涉及内地业务。
这家事务所怎么会找到她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
是有关于您的姐姐薛念的委托,情况有些复杂,详细情况在电话里说不是很方便,不知道能否与您当面沟通,地点就定在您的公司,我们登门拜访,可否?
薛宁佑听到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年少时的各种记忆纷纷浮现上来,半晌说不出任何话来。
薛小姐?
她猛地回过神。
不好意思,刚才信号断了下,你说的我了解了,那就下午两点BC大厦见吧。
所有的困意与睡梦中的旖旎,在电话挂断之后全部消散。
薛宁佑起身脱下贴身的睡衣,走进浴室打开花洒。
水浇淋在身上清理了残留在身体上的黏腻,但清理不了她纷杂混乱的思绪,她满脑子都是自己多年没有音讯的姐姐。
薛念这两个字在薛家几乎是个违禁词,被埋藏在所有人的记忆深处。
但曾经,谁能不知道薛家的薛念。
在这个规矩、稳定大于一切的上流社会,薛念的优秀与叛逆就像一道过分耀眼的光芒,无人不被吸引。
薛宁佑一直觉得,薛念才是真正有资格高傲的人,那是她与生俱来的,而自己不过是借由身份地位产生的傲慢。
如果不是薛念在婚礼上的逃跑,大家提起薛家大小姐首先想到的也会是薛念。
坐在开往公司车上的薛宁佑如同被置于煎锅之上,一面欣喜于重逢,一面怨恨于抛弃。
但一切在她推开会议室大门后,迅速化为燃烧后的灰烬,都熄灭了。
会议桌的另一侧没有那个记忆中的身影,而是坐着两个人一个中年人和一个低头看手机的少年。
薛宁佑不由得嘲笑自己真是激动地犯了傻。「律师」、「我们」简单想一下,就知道不会是薛念。
她迅速整理了跌宕起伏的情绪,朝屋里走去。
那年长一点的男人一见到她,就立即站起身,薛小姐您好,我是刚才电话里的李荣,这位
李荣看向旁边的少年,似乎在犹豫该怎么介绍。
在这个空档,那个少年也抬起了头,露出了一个干净明朗的笑。
薛宁佑忍不住一怔。
他的笑能让人想起春日枝头跳跃的鸟雀,盛夏屋檐下穿过的清风,所有与自然相关的美好瞬间都在这一笑间绽放,在这城市中心的钢铁森林中,格外令人怦然心动。
您好,我是薛和,薛念是我的母亲。
薛宁佑努力维持的平静溃散,她望着少年,倒吸了一口气。
而薛和似乎没看出她的异常,露出了一个干净的笑容,眨了眨灰蓝色的眼睛,混血儿Jing致的脸旁生动而迷人,他又一次说道,像是补充说明。
初次见面,小姨。请多关照。
李荣接下来的话信息量非常巨大,每一句都像一个重磅炸弹扔出来,将薛宁佑的意识炸得破碎而凌乱。
最后她勉强地从中整理出一个难以接受的事实薛念已经走了。
并且她在死前花光所有积蓄请了罗氏国际的律师,只为安顿好她唯一的儿子,而这个安顿的方式就是将薛和带回国交给薛宁佑。
薛小姐,您在这签上字,我这边也算完成了交接。李荣说道。
他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这句话中,薛和就像是个货物一般。
薛宁佑看了眼少年,他原本就一直看着她,这会目光相撞,他立即对她露出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她蓦地就想起小时候,薛念抱回家的流浪狗。
它非常地亲人,也非常地好脾气直到最后薛母让她们把它送走的最后一刻,也还在亲昵地蹭着她的掌心。
薛宁佑收回目光,轻微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在摆在眼前的文件上,签署了自己名字。
这个少年在成年之前,都要和她绑定在一块了。
薛和(笑容温和):为什么我出场比他晚?
老瓦(瑟瑟发抖):就,晚了一点点嘛
温景行(餍足):佑佑做春梦梦到我了呢。
薛和(收起笑容走向厨房):
薛宁佑:薛和,你拿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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